自白浅于青丘炎华洞成功飞升上神,往昔那些混沌与磨难仿若被一场春风轻柔拂去。
虽说部分凡间记忆如缥缈云雾,在她心间萦绕不散、却又难以抓握,但眼前亲人和挚友真切的面容,让白浅心中满是安宁。
墨渊瞧着她逐渐康健,神色间的凝重也悄然褪去,心底那块巨石稳稳落地。
昆仑虚,那承载无数往昔荣耀与回忆之地,在他离守的时日里,似失了主心骨,仙气都黯淡几分。
如今白浅无虞,他亦是时候重振山门了。
墨渊身形一动,周身仙力翻涌,衣袂烈烈作响,向着昆仑虚疾驰而去。
刹那间抵达山门前,他抬手轻抚那斑驳石门,往昔收徒授业、与众弟子谈经论道的画面纷至沓来。
墨渊眸中闪过一抹坚定,掌心运力,猛地朝空中一挥,雄浑仙力裹挟着他的召唤,直直冲入云霄。
刹那间,昆仑虚那沉寂许久的钟声被轰然撞响。
一声接着一声,穿破四海八荒,如声声殷切呼唤,直抵各处弟子心间。
弟子们分散在各界,有的闭关苦修、有的云游历练,钟声入耳,皆心头一震。
大师兄叠风长衫一甩,率先御剑而起,周身光芒闪烁,直奔昆仑虚。
正在行医问诊的调皮子阑更是匆匆告别了排长队的人们,施展仙法,瞬间挪移数里,满脸急切。
师父,师父回来了!
其余弟子亦是各施手段,从不同方向朝着山门赶来。
不多时,十六道光芒先后落在殿前广场,瞧见墨渊卓然而立,皆眼眶泛红,齐齐单膝跪地。
“师父!”
声音震得广场尘土飞扬,满是思念与尊崇。
墨渊扫视一圈,微微颔首,眼中尽是欣慰。
“都起身吧,许久不见,你们修为倒是精进不少。”
弟子们纷纷起身,围聚师父身旁,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别情。
正说着,一道白影翩然而至,正是白浅。
她一袭素裙,灵动婉约,墨渊瞧见,几步上前相迎。
“十七,你怎来了?身子可吃得消?”
白浅浅笑摇头“师父,我已大好,听闻昆仑虚钟声,便赶来与你们重聚了。”
“什么,谁,你是谁?”
子阑听到墨渊对这个貌美女仙的称呼,瞪大了双眼。
十七?
“十六师兄,我是司音啊。”
子阑瞪大了双眼,满脸皆是不可置信,上上下下将白浅打量了好几遍,嘴里不停嘟囔着。
“司音?你是司音?这怎么可能!”
周围的师兄们亦是一脸错愕,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平日里一同练剑、彻夜谈天说地的小师弟司音,竟摇身一变成了眼前温婉绰约的女仙,任谁一时都难以消化这消息。
平日里最为稳重的大师兄叠风,此时也不禁微微皱眉,神色间满是诧异。
“十七……不,司音,往昔同在昆仑虚诸多时日,竟未瞧出半分端倪,你这易容术,当真是出神入化。”
白浅瞧着众人震惊模样,抿嘴一笑,抬手轻捋鬓边发丝,解释道“诸位师兄莫怪,当年我拜入昆仑虚时,阿爹阿娘怕我惹出麻烦,便施了法术隐去女儿身,连我自己都险些忘了原本模样,并非有意欺瞒大家。”
一位急性子的师兄挠挠头,还是满脸狐疑。
墨渊见弟子们满脸惊诧、议论不止,轻咳一声,
众人瞬间噤声,转头望向师父,眼神中满是询问之意。
墨渊神色平静,缓声道“十七此番历劫归来,诸多过往细节已记不太清,从前隐去女儿身一事,往后便也无需再提,只望诸位仍将她视作同门,亲如往昔。”
弟子们相视一眼,虽心中还有疑惑,但师父都已发话,自是纷纷点头应下。
“恭喜十七飞升上神!”
众人围坐一团,渐渐抛开了起初的惊诧,重拾起往昔同门情谊,谈笑声此起彼伏。
墨渊瞧在眼里,心头满是暖意,抬手一挥,石桌上瞬间摆满灵果佳酿。
“今日难得重聚,一同畅饮一番。”
说罢,率先举杯。
弟子们轰然应和,纷纷举杯,欢声笑语回荡在昆仑虚上空。
此后,昆仑虚上下齐心,白日,墨渊携白浅与众弟子于练武场操练剑阵,仙法光芒交错、气势如虹。
夜里,众人围坐月下,或是研讨仙法精妙,或是分享四海趣事。
白浅身为女子的温婉细腻,慢慢融入这昆仑虚生活,给往昔硬朗豪迈的仙门之地添了几分柔和。
在昆仑虚的日子如潺潺溪流,平缓却满是温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