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系各专业的学子聚在一起,满怀热情地在敬老院门前下了车。
这敬老院也叫光荣院,里面接收的对象都是孤老伤残军人和孤老复员军人。
莫十九一行人下车的时候,敬老院的工作人员就迎了过来,门口还时不时有几个脑袋往外探了探,好奇地看着这群年轻的学生志愿者。
“这是大学生吧?听说今天他们要来给我们表演节目呢?”
“对,我听小张说了,这些学生不仅给我们表演节目,还做饭给我们吃呢,你看他们手里提的是不是肉啊?”
......
王震他们手里提的的确是肉,还是肥肉多多的肉,不仅如此,他们手里还有三只早上刚杀好的鸡和其他一些土豆蔬菜类的。
毫无疑问,这些也都是苏洁双友情赞助的。
他们志愿者今天中午的午餐就是和敬老院的老人们一起共餐。
志愿者共分成两大组,一大组负责到后厨帮忙准备午餐,一大组是分散到敬老院里,陪老人聊天及打扫卫生之类的。
莫十九和另外一名叫石刚则的男生被分到了一组。
他们去的房间里住着的是一位眼睛受损的退役老人。
老人叫钟伟安,右眼已经完全看不见东西了,连左眼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得见一点光线。家里其他人早就战役中死去,也是见过战争的惨烈,他才奋不顾身地参军的。
钟伟安从战场上下来后就一个人生活着,没结婚没子女,是街道将人安排到这敬老院的。
老人手里有一把月琴,莫十九两人来的时候,他正在轻轻弹着这月琴。
钟伟安不善言语,也不喜说话。
莫十九从工作人员那里知道了老人的故事之后,和石刚则进屋后也静静地坐在那里,听钟伟安慢慢地拨动琴弦。
一曲又一曲。
“老人家,我也会弹几下,要不让我给你来一曲?”听钟伟安的琴声很是悲伤,石刚则忍不住出声问一句。
钟伟安明显一愣,看向石刚则,发现这还是个男同志,“小同志,我这月琴可不是随便拨两下就能弹得动的。”
说着,他摇了摇头,拒绝了石刚则的要求,“不是我看不起小同志你,是这月琴独属于我的乐器,它也不想被其他人碰。”
石刚则听钟伟安这话倒也不生气,反而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口琴,“那老人家,我给你吹一曲,如何?”
莫十九倒没想到石刚则会随身带着口琴。
钟伟安也没想到。
“呜~呜~呜~”
相对钟伟安琴声中的哀伤,石刚则吹的口琴虽然吹的也是慢曲,但琴声中却多了一份释然。
终于,石刚则吹完了这一曲。
听完这曲,钟伟安眼睛泛红,上前将石刚则的手抓在手里,颤抖的声音问,“你,石大庆是你什么人?”
石刚则眼中藏着泪,但还是咧开嘴笑了笑,“钟爷爷,石大庆是我爷爷,我叫石刚则,现在在华清大学就读。”
“钟爷爷,我终于完成了我爷爷和你的愿望,成了大学生了。”
“好!很好!”钟伟安大叫两声好,随即抱了抱石刚则,还在他肩膀拍了两下,“不愧是大庆的后代,都是大学生了!”
莫十九看着这突然相认的两人,觉得这缘分还真是奇妙。
哦,不对,看石刚则准备的这口琴和曲子,分明就是‘蓄意谋之’的重逢。
“呃,那个,我出去看看还有没需要帮忙的。”
既然这是难得的相聚,莫十九也不打扰了,就找个借口先退开了。
可没想到,等到中午准备开饭,她再回到这个房间时,却看到了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的两人。
钟伟安也不似开始相认时那么和蔼,石刚则更是一副怨恨的眼神盯着钟伟安。
莫十九推门进来的声音让他们同时看了过来。
她打破这屋里的沉默,说道,“下面通知饭菜准备好了,钟老同志,我们下去吃饭吧。”
钟伟安站起来,将手里的月琴轻轻放在床上,对着石刚则冷哼一声,“还以为你是什么好种,没想到却是这样趋炎附势之人!这件事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念及莫十九在,石刚则没再反驳什么,但也佯装恭敬地上前想扶着钟伟安。
“我看得见,不用你扶!”钟伟安一把甩开石刚则的手,人却差点踉跄摔倒。
莫十九赶紧走上前,“钟老同志,我来扶你。”
这下钟伟安倒没说什么了,由莫十九托着他的手臂往外走。
莫十九看了石刚则一眼,他脸上满是愤恨不平。见莫十九看过来,石刚则尴尬地笑了一下。
莫十九并不是好事的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