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培风张了张嘴,正想撇清关系,忽然转念一想,或许可以用他来与李岩和离,鬼使神差的,她竟什么都没有说。
“如月,母亲第一次来,你陪她好好逛一逛。”李岩道。
李如月偷偷看了白步云一眼,有张氏和李岩在这里,她也不敢表现得与他熟识。
白步云对她微微一笑,用眼神示意她放心去。
李如月心中微甜,嘴角便抿了起来,扶着张氏自去逛瓦舍了。
司玉合察言观色,知道自己不适合留下,也说出去逛逛。
白步云微笑望着李岩,脚下未动分毫。
“我是该叫你白晋芳?还是白步云?抑或是.....”李岩走到姜培风身边的茶座坐下,“白泽?”
白步云与他的眼神对上,他心里是震惊的,没想到李岩已经摸透了他的底细,但他面上平静无波,拱手道:“在下白步云,见过李将军。将军所说的白晋芳,白泽都是指我吗?”
“难道不是?”
“将军认错人了,在下只有白步云这一个名字。”他轻轻一笑,“可能长得太脸谱化了,才让将军认错。”
李岩也笑了笑,“可能吧。”
白步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扫了扫,笑道:“就不打扰将军和郡主了,某改日再来找郡主,反正,来日方长。”
说完还对姜培风绽开一个能迷死人的笑容,这才告辞离开。
李岩压下心中不快,问道:“他就是白晋芳,对吗?”
培风点了点头,“白泽又是怎么回事?”
李岩直视着她,细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发现她是真的不知道。
“祁国皇帝育有十二子,六皇子的母妃是盛国人,圣宠最浓时封为贵妃,可她失宠后连带着儿子也不被祁皇看重,八岁那年贵妃宫中失火,贵妃被烧死,六皇子不知所踪。”
姜培风心惊,“你的意思他是.....”
“六皇子名为赫连白泽。”
姜培风一张嘴合不拢,白晋芳竟然是祁国的六皇子。
“祁国皇帝年迈,皇子们又都已成年,内斗不停,如今势力最大的就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太子被废是早晚的事。赫连白泽龟缩于盛国,其实倒也算聪明。祁国也有很多人在找他,可谁能想到他竟以戏伶的身份躲在这瓦舍之中呢。”
他只是想告诉姜培风,白晋芳并不是为了她而来的,只是想借她隐藏身份而已。
“将军既然已经查到他的身份,想来皇上也知道的吧。如今不动他,是皇上不想动他?”
赵霁的意思是,暂时不管他,但要把他拘在京中,时刻掌握他的动向。一旦祁国有异动,便能拿他做个筹码。
这算机密,他不能说,只道:“暂时不动。”
姜培风便想,她得让赫连白泽知道自己担了风险,让他明明白白欠着这个人情才行。
“归仁关军费拖欠的事你们在查办吗?可是那位在背后搞鬼?”她说着,手往靖王府的方向指了一指。
“皇上已经下令严查了,可他的动作很快,牵扯不到他半分。”李岩道,“还得多谢郡主提前知会谢乘云,他查找到的证据都是非常要紧关键的,这次他立下了大功。皇上已经擢升他为四品谏议大夫,他与宋家三姑娘亲事既定,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可他得罪了靖王。”
李岩眉头一挑,“那又如何,皇上升了他的官,就是摆明了态度。天下又不是靖王的。”
姜培风想到了什么,“听说靖王新纳了一房妾室,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
李岩不以为意,小妾而已。
......
靖王纳的是哪家的姑娘,直到七月去九紫宫秋狩时姜培风才知道,当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姜培风和李岩都吃了一惊,不是薛微又是何人?
她第一次来李府的时候刚从边关回来,皮肤略粗糙,衣服饰物也是花哨廉价,整个人带着一点土气。
而此时的她皮肤白皙,妆容精致,再配以华贵的衣衫首饰,靖王宠妾的姿态令人瞩目。
她现在已经不叫薛微了,靖王另为她取了一个名字,唤柔儿。
于画来看望她时竟没提起靖王的新妾是薛微.....
稍后席上,于画主动过来和她闲聊,她才知原来于画也不知道这位新妾是薛微。
靖王把她接回府中后一直养在一处偏院里,不准任何人靠近,她也用不着向王妃请安。直到几天前,靖王才带她露面。
于画一眼就认出了她,可她竟然不认,只说自己名叫柔儿。
“呸,她化成灰我也认识。”于画盯着坐在靖王身边的柔儿,咬牙切齿地道。
所谓柔儿正殷勤地为靖王布菜斟酒,时而对靖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