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授抹了一把鼻下，血淋淋的手掌击溃了内心防线。

    牛魔扣住他后脖颈，准备再上手段的时候，杨教授高举双手：

    “等一下，等一下……”

    “别打了，别再打了！我说，我都说。”

    “你们异能者，不是我们实验人员能对付的！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末日……末日世界，是人为造成的，不是自然形成的……”

    只一句话，瞬间让徐束和牛魔神色一震！

    末日世界不是自然形成，是人为？

    那么多的极端天气，死了那么多人，整个世界满布疮痍！

    所有幸存者都知道，这是大自然的愤怒！现在，你告诉我这是人为？

    过了好一会儿。

    徐束稳了稳心神，还算镇定。

    而牛魔直接控制不住自己，双目猩红，一把攥住杨教授的领口：

    “妈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颠覆我的认知！”

    “我死了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妹妹……女友一家被冻死，姑姑一家被埋在废墟里！”

    “我结拜的兄弟们硬生生被丧尸撕碎！你告诉我这一切的背后是人为造成的？”

    “那我该找谁报仇？我的仇人都是谁——”

    最后一句，牛魔是吼出来的。

    徐束急忙拉住他，拍着他的肩膀，让他冷静下下来。

    “牛魔！你冷静一些，听杨教授继续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要明白，找到仇人才是报仇的第一步。”

    此时，牛魔双拳紧攥，呼吸由急促变得平缓。

    他看了一眼杨教授：“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胆敢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我砸碎你身上每一寸骨头。”

    杨教授眼神惶恐，明显哆嗦了一下。

    “末日时代，人类当中，除了幸存者和异能者外，还有一少部分的人，他们把自己叫‘衍生者’！”

    “在末日之前，这帮人多是富豪家族、神秘组织的上层成员，还有各国的首脑。”

    “你叫牛魔……是吧，牛魔先生！你刚才说你的仇人是谁，我明确告诉你，是末日世界的始作俑者！是‘衍生者’圈子里的上层人类。”

    “他们都是境外人，不属于夏国！说直白一点，夏国是受害者，是被迫卷入末日世界的。”

    牛魔全神贯注听着，一心只想爆杀这帮“衍生者”。

    而徐束思考之后，追问道：“为什么？末日世界，这帮衍生者也逃不过。”

    “他们为什么要把世界弄成这个样子？难道他们在末日之前没有预想预设吗？”

    杨教授扶了扶眼镜：“当然有！他们的预设，自然是‘利他’结果，保持他们的优质的生活可持续，且不受威胁。”

    “末日灾变世界，利用灾变的方式，大幅度削减底层世界人类的剩余价值！让底层人类处于一个‘底智’的状态。”

    “社会发展得越好，文明程度越高，底层人类的剩余价值越多！他们就有充足的时间来思考，一代又一代地变得聪慧。”

    “优秀智慧的人，会往上层社会爬！然而上层社会的优质生活不是‘无限大的蛋糕’，容不得很多人来瓜分。”

    “所以，就用末日灾变的方式，以‘不出现价值交换’的方式，消耗大部分人的价值产出。”

    “不知道这一切你们是否能听明白，反正……这就是真相。”

    作为都市位面的大学士，徐束不难理解这些话。

    一切，都是上层人类社会，对下层的剥削！

    牛魔听得一知半解，甩了甩脑袋，起身怒道：

    “你他妈说得天花乱坠，老子压根就没听懂多少！”

    “你就直接说，这帮衍生者都在哪里？我要去爆杀他们！为我家人朋友报仇！”

    “牛魔，你冷静点，坐下！”

    徐束呵斥了一声，牛魔稳住情绪，这才坐下。

    徐束看着杨教授：“我多问一句，这帮衍生者用‘末日灾变’的方式让他们的优质生活可持续！以‘不出现价值交换’的方式，消耗大部分人的价值产出。”

    “在以前，他们有另一种方法也可以达到这样的目的，就是大规模的‘战争’，也就是世界大战！对不对？”

    杨教授眼神一亮，似乎很惊讶徐束的学识：“没错！就是这样！徐领主，没想到你的见识这么广。”

    “但，人心难测！战争的方式，哪抵得过‘末日灾变’的效率呢？世界大战的方式，太慢了。”

    世界大战的方式，太慢了……

    徐束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由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