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觉得很丢人,但又很爽。
丢人是因为贺岐硬是押着她清理。
爽则是因为她这人没底线,贺岐也没有,居然不顾她累断腰,和她在水池厮混了许久。
贺岐是半夜离去的,知音看她哎呦哎呦的扶着腰直叫唤,只抛下一句:“活该。”
但说归说,知音还是拿了药给她涂抹上,一边说着:“认识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时蕴嬉皮笑脸道:“我还是很高兴能和你认识的。”
知音没说话,过了片刻,才道:“你上次说,如果到时候陛下真要你进宫,你就离开京都,是真的吗?”
时蕴沉默了一瞬,说道:“当然是真的,我难不成还真要去当什劳子皇后不成?你知道我志不在此。”
她像是顿悟了什么,询问:“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你改变心意,想和我当雌雄大盗了?”
知音瞪了她一眼:“想得美,我才不想,你还记得上次来的秦叔吗?就是秦太医,他不讲信用,还是告诉了我爹我的下落,我爹让我回去一趟……”
她思忖了一下,纠正道:“倒也不是说他想我回去一趟,是我娘,她身体每况愈下……”
时蕴顿住,知道了将面临的是什么,她笑道:“那确实该回去看望,你去呗,又不是生离死别,何必这般严肃?”
知音翻了个白眼:“你还说,上次你和永安王在树林里重伤的事,都要担心死我了,要是我这次一走,你又遇险怎么办?”
时蕴嘻嘻笑道:“哪能啊?你就是爱瞎操心,我吉人自有天相,才不会有事。”
知音是来道别的,离开前给她留下了许多防身的药,让她多注意安全,便离去了,也没个归期。
时蕴不免有些怅然若失,想起了一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也不知知音何时能回来。
她在家歇了几日才去的早朝,朝堂上,蔺奕湘若有若无的看了她好几眼,时蕴都权当没看见。
唯恐他是要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找自己算账。
她就这么捱到了下朝,打算等他走了再走,却没想到蔺奕湘也在那等。
好几个人邀他一同走,都被蔺奕湘给拒绝了,到最后,朝中已经没了几个人。
蔺奕湘的目光还是落在她身上,朝着她走了过来。
时蕴讪笑,硬着头皮打招呼:“蔺相,这两日过得可好啊?”
蔺奕湘欲言又止,半晌凝成了一句:“你随我来。”
时蕴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他出了大殿,来到一处无人的僻静角落。
“怎么了,蔺相。”
蔺奕湘还没说话,耳根就止不住泛红,垂眸思忖了许久,开口说道:“我……那天晚上喝醉了,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时蕴顿了下,有些不确定的问:“你不记得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蔺奕湘犹豫着点点头。
其实说不记得也不尽然,但那感觉似真似幻,尤其是,在他想象中,还将时蕴当成了女子对待。
以及自己如失控的野兽般一再索取,饶是时蕴如何求饶他也不曾罢休。
若是那真的发生了,时蕴应该会对足自己露出敌意才是,但今日早朝,蔺奕湘端详了她许久,除了和往日一样有些躲着他,并未表露出其他情绪来。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蔺奕湘问。
时蕴搓了搓手,心里不免松了口气,他不记得似乎也是好事一桩。
她苦思冥想,又见他一副紧张模样,生了戏谑他的念头,说道:“嗐,也没发生什么,只是你喝高了,非要对我图谋不轨……”
她注意到,自己说完这话后,蔺奕湘身形都僵硬住了。
时蕴轻笑:“然后我就将你给打晕了,你醒来时难道没觉得脖颈疼?”
蔺奕湘确实记得自己醒来时脖颈疼,还觉浑身乏力,提不起一点劲来。
难道那日真的只是这样?
不知为何,他并未因这个结果感到庆幸,兴许在他心底,他还是希望两人能发生点什么。
他望着时蕴那双清明的眸子,说道:“不要和陛下在一起。”
时蕴最近没少听他说这话,不想与之争辩,只敷衍应了声,便打算离开。
蔺奕湘在她身后说道:“荣景要回京了,就这两天。”
时蕴脚步顿了下,没有回头离开了。
她想着,说到底,自己和祝长晋早已是过去了,她不曾设想过以后。
——
“阿蕴最近可是很少来找我啊,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吗?”沈启源时常在烟雾缭绕中望着她,那双眸子像是冰冷的蛇类眼眸。
时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