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狭窄密闭的空间里红花油的味道充斥在傅恒鼻尖让他的愧疚更盛。
“对不起,尔晴,我……”
“璎珞她还好吗?”
二人同时张口,凉月问出的话让傅恒心中不禁又一次认识到凉月的所表现出的温柔良善。
“我只是在太极殿内跪了两个时辰,都冷的受不了。
璎珞三步一叩,走遍了东西六宫,冰天雪地的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头。
她这样信念强大的女子,如果我是男子也会被她吸引。
好在,你最后回来接我了,傅恒,我很开心,所以你不必感到抱歉。
我一直相信做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一直心向你,你总有回头看到我的一天。”
傅恒嘴唇哆嗦着,有心想说些拒绝的话语,可想到如今他们才是夫妻,最后却只化作一声叹息。
到了富察府上,傅恒将凉月一路抱回了自己的院子。
小夫妻进宫后,富察老夫人左等右等,午膳都没有等到人回来,猜测可能要么是宫里留膳了,要么是出什么事了。
傅恒没有如往常般提前派人回来通知一声,她不免有些担忧,是不是自己的女儿又出什么事了!
一旁的老嬷嬷看出她的心思,知道人回来的消息后,笑的一脸的开心。
“夫人您放心,咱们少爷刚刚可是将少夫人抱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想到咱们少爷这么疼媳妇儿,这么点子路,雪都扫净了,少夫人的花盆底可不会打滑。
他们小夫妻如胶似漆,咱们府上想来很快就要添小主子了。”
富察老夫人听后,果然担忧的神色去了大半,也跟着开心起来。
“我也只盼着尔晴能早日开怀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傅恒院里,凉月在映红的伺候下又一次露出因为被弘历揉开后,晕染了一整片的膝盖,青紫的斑块在白皙的肌肤上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傅恒既愧疚又闪躲的眼神让凉月面上却是羞红了脸颊。
“傅恒,没关系的,养上几日,淤青就会消了。
只是这几日怕是不能陪着额娘用膳了,一会儿你记得跟额娘说一声,就说……就说我在雪地上扭了脚,等大好了再去给她请安。
而且现在皇后娘娘身边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不能时常进宫不说,璎珞又……
一会儿我让人准备些可以辅助行走的拐杖,过几日做好了你给娘娘送过去。
娘娘若问起来,你替我用同样的理由遮掩过去就好,免得再招惹她心里不好受。”
傅恒见她额头都是冷汗,还笑着对着他说了这么多。
一时间心中被凉月的深情压的喘不过气来。
只干巴巴的叮嘱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就落荒而逃。
一连多日都独自一人宿在书斋里。
幸而皇帝给了实差,他天天在户部的公务占据了他大半的心神,一月里几乎才回家个三五日。
凉月让花影采办了不少不良于行的人能用上的东西,每隔一两日都让下人带去户部交给傅恒让他送进宫里。
“有拐杖,有护膝,还有木制的轮椅。
就连受了风寒的魏璎珞她也没有落下。
祛风湿的膏药,润肺止咳的枇杷膏,但凡能想到的凉月通通让人给安排上,长春宫里没有她,却处处都有她的影子。
凉月会做表面功夫,即便对富察老夫人宣称扭伤了脚,但仍旧将每日坚持抄写的佛经送去富察老夫人的正院,美名其曰和额娘一起为皇后娘娘祈福。
富察老夫人见凉月如此懂事有孝心,对凉月更是喜爱,只恨不得扭伤脚的是自己,而不是凉月。
“尔晴,额娘不是说了,你脚伤未愈不用过来请安了吗?”
富察福晋拍着凉月的手,嗔怪她几句。
凉月的嘴巴惯会哄人。
“额娘,媳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您不用挂心。
只是媳妇在府里抄经时想到娘娘凤体违和,不能进宫侍奉已是心有不安,更何况您这个做母亲的心中必然焦急万分。
媳妇若不来陪陪额娘,岂不是不孝了。”
富察老夫人被凉月逗的开怀大笑,连日来因为女儿病重而悬着的一颗心,也奇迹般的平复了不少。
“你这孩子惯会哄我老婆子开心,怪不得傅恒那小子被我管的服服帖帖,如今却也被你哄了去。
你是个好的,傅恒也是,整日忙于公务,这么好的媳妇儿他也不知道多陪陪你。
等晚上他回来了,额娘好好说他一顿,必让他跟你赔个不是。”
凉月摇了摇头,安慰道:
“额娘,夫君得皇上看重是好事儿,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