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有了一个女朋友,至于罗阳是见财眼开还是早有预谋,不得而知,也不重要了,毕竟人和财都被人家拿的死死的。
我大概想了一分钟,退一步讲,如果我和罗阳将来真的步入婚姻殿堂,当然她应该是步入,我有可能是拄拐进去的,婚姻生活,以大爷举例,我的现在就是大爷的过去,大爷的现在就是我的将来!
大妈疼大爷吗?疼!
罗阳疼我吗?疼,他妈想起来胳膊就疼!
遮天蔽日、苦海无边啊,这门亲事说什么也不能成,要说谈情说爱,倒是可以斟酌三分!对,我就是那么个意思,可以一起耍流氓但不能奔着油盐酱醋去!
我也想好了,如果罗阳真要打算揣着大妈的玉镯闪人,我也不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就天天跑交警队大门口坐着,再用个大纸箱子写上“骗人骗财骗色,孤儿寡母深陷女交警魔爪”。
没错,我要当上访户,不,当上访户中的丁字裤,呸!是上访户中的钉子户,一天拿不到玉镯,一天不走人!
这样一想,我竟有些咬牙切齿,再看看罗阳穿睡衣偶然露出的肱二头肌,我想事情应该还有缓和的余地。
睡前,我问罗阳是不是只是行女友之名而无女友之实时,她爽快地摇了摇头,我两眼被点亮了,这是要坐实什么事?
关键时候掉链子,我什么牌子的“小雨伞”都没准备啊!
这破旧的老小区,方圆二里地没有一个卖安全用品的,小区门口倒有一家药店,可从来不卖男女用品,我曾问过老板,老板说咱小区都是老头老太用不着了,以前摆过保健用品专柜,后来撤了,俩月卖出三盒安全套,都是卖给的同一人,后来老头心脏病复发,就再也没人买了。
我躺在沙发上继续呻吟,罗阳打算关灯,我贼心不死,即使不能飘飘成仙,能抱着睡一觉也不错啊!
罗阳是人间烟火的女子,与我同本同源,所以不存在什么天然的隔阂与边界,而那个叫小冉的姑娘就不一样了,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是只心高气傲的癞蛤蟆,敬而远之对谁都好。
嗯?怎么还有心思把自己当癞蛤蟆,罗阳的手已经按在了开关上!
“等等!既然能行女友之实,同床共枕总不过分吧,我是说仅仅睡同一张床,不带动手动脚的那种!”
没错,这和那句我就蹭蹭不进去是一个原理。
“我说的女友之实,是指作为男女朋友,该过的节日要记得给人家过,该买的东西要买,有意义的日子要记得庆祝,礼物鲜花巧克力、衣服包包小惊喜一样也不能落,当然,我也不能让你白付出,你可以在我高兴的时候牵牵我的手,也仅限于牵牵手,怎么样,充实吧?”
“你还上厕所嘛,不去的话我要去大便!”
“你不是早晨上厕所嘛,一蹲半小时!”
“我现在就去,我特想去冲屎!”
“啪”的一声灯灭了,我的嘶吼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做人,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不好嘛!
一夜无梦,这不是我的睡觉风格,可能是太累了,要不是摊鸡蛋的香气有葱花的味道,我估计还能睡一集动画片的时间。
我伸了个懒腰,平时都是我去外面买包子、豆浆,罗阳早晨从来没下过厨,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瞅了瞅窗外,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啊!
我一拍脑袋,对啊,我特么是有女人的人了,我怎么还没融入角色呢,如果不是我的胳膊还有些酸痛,我差点就误以为罗阳是相夫教子、贤妻良母的好女人!
我悄么声地走进厨房,刚想权衡一下从背后抱住罗阳的风险等级,就听嗷一嗓子。
“再往前走,我就铲死你!”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全都是泡沫,是刹那的火花,鸡蛋散发的葱花味也闻不出有多香了。
是谁曾说自己做事小心谨慎、自己从小害怕出错,是谁之前冒充小白兔,装可怜无辜博同情,是谁一步步蜕变成一只大尾巴狼,是她是她还是她!
又是谁曾敲打我窗,说大发,你的苦日子来了!
两个摊鸡蛋,两碗粥,两份肉末卷饼!
“我以后是不是就苦海无边,遮天蔽日了?”
我将碗筷往前一推。
“这里还是你的地盘,你说了算,只要你不动歪脑筋,我们相敬如宾!”
“敬什么宾啊,罗大姐,你就五天的假期,加上周末,一共七天,今天是第……六天,你还和我在这儿楞个里格楞的干啥,说实话,这顿饭就当散伙饭吃好不好,你呢,留下玉镯,我送你一件……不,一床崭新、从来没盖过的大花被,在这严冬、暖气又不行的滨城,市场价不可估量,你考虑考虑,我说的是不是句句在理儿!”
罗阳没说话,喝了一口粥,咂摸着嘴,轻轻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