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贼军居然调来了大炮,王尘心头也是一惊,大同军火器犀利,但他们的软肋恰好也是火器,特别是火炮。
王尘抬头看看天,虽然太阳已经西斜,但仍然可以清楚的看到天空中没有一片云朵,如上次在松山城下的一幕怕是不可能再出现了。
“少将军,贼兵开始退了……”王栋向王尘汇报道,这预示着,贼军即将开炮。
“命令士兵往大堤另一面转移。”不过王尘也不是没有对策,虽然稍显被动,但借着黄河大堤的地利,防炮还是没太大问题的。
“开炮!”贼兵刚将大将军炮布置好,刘芳亮便迫不及待的下达了开炮的命令,虽然仅仅只调来了三门大炮,但理论上来讲也足够了。
只是……刘芳亮看到大同兵纷纷躲到了大堤的背面,炮弹打过去,却只能够着大堤的正面,要想打着大同军,完全办不到啊!
“嘿,这地形优势,咱们真是利用到了极致!”王栋听着贼兵的隆隆炮声,爽快的大笑起来。
王尘也是一脸庆幸,得亏贼兵将他们困在了河堤之上,不然他们此刻就真得危险了。
“该死!该死!该死!”刘芳亮气得一把摘下头盔重重地摔在地上,为什么会这样,那大同军真中受到了上天的眷顾吗?
眼见着天色马上就要暗了下来,刘芳亮只得下令炮击暂停,全军暂时休整。
“可惜贼兵的大炮射程比咱们的佛朗机炮要远上一点,不然和他们对轰,也不必怕他们!”杨破虏见炮击停止,便爬上堤面找到了贼兵的炮兵阵地,约有一里多远。
“下令全军将最后一点干粮都吃了吧!”王尘突然下令。
“少将军,这是为何?”众将都觉得现在局势并不差,听王尘的意思,像是要背水一战的感觉。
王尘指着远处的贼兵阵地说道:“你们看,他们也在埋锅造饭,他们故意选在上风位,就是想将饭香味飘到我们阵地上来!”
众人用力嗅了嗅,果真能够从空气中闻到一股久违的白面馒头香,似乎还有肉味,贼兵吃的不错啊。
“即使是在打仗,贼兵也不是顿顿都能吃到白面馒头的,更何况还有肉,你们觉得是什么原因?”
众将都不傻,如此丰盛的一顿,平时也只有在过年时才能吃到,很显然贼军准备拼命了。
“诸位,狭路相逢勇者胜,成败在此一举!”王尘望着东边,眼中隐隐有一股光。
“哒哒哒……”雷鸣般的马蹄声响彻整个黄河岸边,归德府荒芜的大地上,一支骑兵部队正在策马飞奔。
为首的将军一脸焦急,他一边高高扬起手中的马鞭一边大声叫道:“勇士们,再加一把劲啊,我们马上就到开封了!”
听到巴特的叫声,萨仁也不甘示弱的叫了起来:“此前我们到中原来,只为劫掠,只为破坏,这一次,咱们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顺义王,各位,可不能让明人将咱们看扁了!”
骑兵部队如旋风般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些躲在暗处的百姓此时才敢探出头来,他们面面相觑,都在猜想,这是哪里来的一支官兵?是来拯救他们的吗?
贼兵吃完丰盛的一顿,立马便摆开了进攻架势,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终于是将三道壕沟填平了大半,此时贼兵纷纷重新骑上了战马,不准备再和大同军打步战了。
刘芳亮下令将三门大炮又拉了出来,虽然炮击对大同军几乎造成不了多大的威胁,但却能有效的将他们逼到大堤的另一面,让他们也暂时无法进攻。
王尘看穿了刘芳亮的意图,于是下令杨破虏将十门佛朗机炮拉了出去,尽量分散开来向贼兵发起炮轰。
“最多打三炮,就必须换地方,切记切记!”王尘再三叮嘱,贼兵的火炮射程更远,为了防止己方火炮被对方给反了,勤换炮位是基本操作。
见大同军将佛朗机炮也拉了出来,贼军炮兵果然试图进行反制,但无奈大同军实在太狡猾了,几乎打一两炮就会换位置,他们的反制毫无作用。
“这一回,由我亲自带军冲锋!”刘芳亮目光如矩,不知为何他内心的不安感越发强烈起来。
“那我和你一起!”李过说罢,也要骑上他的战马同刘芳亮一起冲阵。
“不行!过将军你留守大营,我来冲!”刘芳亮却不同意。
李过还想说什么,但当他看到刘芳亮坚定的目光后,终于是妥协了:“刘将军,一切小心!”
“放心吧,官兵再强,也只是官兵,咱们义军顺应民心,闯王心系天下穷苦百姓,即使失败再多次,都能够再次站起来,但他们官兵,但凡失败一次,便再无起来之可能!”
刘芳亮慷慨激昂的一番说辞,直讲的李过内心热血澎湃,很显然刘芳亮已经报了必死之心,他让自己留守是为了给义军留下种子。
“呯呯呯……”远处的神火营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