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战场之上,不分对错,只分生死。
两界的尸骨铺满战场,几乎每一个还活着的修士都有在意的人死在敌手,这样的环境下又怎么能酝酿出爱意?
“我倒是觉得,妎女应当是被玄心宗算计了。”姒回应道。
“她虽然能力平庸,但据说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的,以常理而言她不该在战场上爱上仙界之人。”
作为两位魔皇的血脉,姒从一开始就和其他魔皇血脉不同,实力更是天壤之别。妎女又比姒小了千岁,妎女出生的时候姒已经和神界杀的天昏地暗了。
她的记忆中见过妎女的唯一一次,还是她将西苍钉在白骨之下,而后去拜见父亲的时候,可当时的重点是她,妎女在姒的记忆中只是一个沉默而安静的影子。
不过,从姒查到的情况来看,妎女并不是什么会沉溺情爱的人,而且妎女对她的母亲极为在意,即便妎女对仙界修士动心,也不可能冒着失去母亲的风险叛离魔界。
安晴沉吟道:“当初没有调查吗?”
“没有呢,毕竟无论如何妎女都做出叛离魔界的举动,还引得魔妃忤逆父亲的命令。”
而且,天魔皇并不在意妎女是否是被算计的,发自内心的叛离是蠢货,被人算计也说明妎女是个废物,蠢货和废物没什么区别。
姒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安晴了然于心,她清楚魔界的血缘观念。
就连姒能有如今的地位,也是因为她的实力仅次于几位魔皇,而不是因为她的血脉。
姒的血脉可以给她带来足够的资源和重视,可如果达不到天魔皇和血魔皇的期待,她的结果恐怕还不如那些兄弟姐妹。
至于妎女和玉川君诞下的那个仙魔混血,在妎女被玉川君杀死,甚至魂飞魄散之后,再也没有消息,在此之前大都以为她被玉川君杀死了。
说实话,在查到安晴这之前的身体竟然有着这样的身世的时候,姒也有几分惊讶。
安晴思索片刻,继续问道:“如今魔界还有和妎女关系比较好的修士吗?”
“关系好,这该怎么说呢,”姒略有苦恼的点着尾巴尖,“妎女成年之前在我界或许有些朋友下属,但当年她叛离我界之后那些修士都被贬为战奴送到战场最危险的地方去,如今怕是都找不到了。”
“除此之外,只剩下魔妃出身的族群,可当初父亲愤怒之下那一族可是付出不小代价才能脱身,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再接触和妎女有关的事情。”
“哦,对了,四十七还活着,如今正在仙魔战场上,可当初就是他将妎女的事禀报给父亲的。”
安晴和姒对视着,都陷入思索,一时间想不明白仙界的计划。
看玄心宗的态度,是想让安晴去魔界做卧底而后实行他们的计划,可是单纯仙魔混血的身份还有可能,妎女和玉川君的血脉那是真的不行。
别说做卧底了,能活着到魔界都没什么可能,一旦她的身世暴露,魔界可有的是想拿她的性命去讨赏的。
玄心宗有什么底牌,能让他们确信计划会按照他们的设想进行?
“姒姐,你说我们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安晴突然灵光一闪。
姒看了过来,血色竖瞳中带着疑惑。
“妎女的同胞兄弟以及那个魔妃出身的族群,是不是都在仙魔战场上,而且还有着不低的地位?”
“四十七因为举报妎女有功,再加上他的实力有了突破,五十年前就受命和几个兄弟一起负责申域的战事,而那一族在百年前一直负责辛域的战事,即便后来实力大受打击,在辛域依旧有不小的力量。”
“所以如果不考虑那些隐秘,单从血缘身份来看,我之前的身体和两域有关系,而魔界与神界仙界两处战场也不过二十二域。”
“的确是这样。”姒恍然道。
她们之前的困惑不过是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仙界之人无论如何算计也不可能像姒这样清楚的知道当年事情的种种细节。
这些信息不过是姒一句话的事,但仙界的修士不可能清楚,姒清楚天魔皇当初的愤怒,可仙界不清楚。
抛去当年的种种,从仙界的角度看来安晴的身体与仙魔战场的两域都有亲密的血缘联系,一个是她的亲舅舅,一个是她的祖母出身的族群,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这的确是天赐良机。”安晴一字一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