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与那位名叫侯金辉的截然不同,师父的心中时刻牵挂着弟子们的安危,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触动他敏感的神经,他不愿我们师兄弟中任何一人遭受哪怕是细微的损伤。而侯金辉,则行事狠辣决绝,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只怕在他眼中,任何后果都比不上那兽娃修为的急剧提升更为重要。你我皆知,若是真能不顾一切后果,不计成本地投入资源,那兽娃突破至聚元之巅,达到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境界,也并非是不可能实现的奇迹。思及此,青衣的眼底不禁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那忧虑如同初春湖面上轻轻荡漾开的涟漪,虽细小却难以平复。
“确实如此,柳峰主对于巩素军的修炼之路有着严格的限制,只允许他在聚元三阶与七阶这两个关键节点上服用珍贵的增元丹,这意味着在至关重要的新人争锋比试之前,巩素军能够倚仗的,仅仅是一颗增元丹所带来的微薄助力。反之观之,那兽娃若是真的毫无保留,将三枚增元丹悉数吞服,其修为借此机会攀升至聚元八九阶的高度,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必然结果。”九良裂空一边沉吟,一边也深刻体会到了师父与侯金辉之间对待弟子培养方式上的鲜明对比。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陆离地洒在庭院里,为这静谧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暖意。“巩素军,过来歇息片刻吧,吃些刚摘的新鲜水果,待体力恢复后再全心投入修炼。”青衣的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朝着正在别院中央花园内,汗如雨下的巩素军轻声呼唤。
巩素军,这个总是拼尽全力的少年,此刻正站在一片精心修剪的花丛旁,他的额头上汗水涔涔,眼神却异常坚定。听到师姐的召唤,他缓缓收起手中的长枪,枪尖在阳光下留下一道耀眼的光痕,而后稳步走向青衣与九良裂空所在的古木下。那里,一张被岁月磨砺得圆润光滑的石桌静静地安置于树荫之中,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时令鲜果,几缕淡雅的茶香在空气中悄然飘散,为这份宁静添上了几分悠然自得。
巩素军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拿起一枚果子,神色间依旧保持着那份少有的认真,“刚才练枪时,总觉得在攻击力道上还欠缺了几分火候。”他的语气中既有对自己严格的要求,也不乏对更高境界的渴望。
“别急,慢慢来嘛。”青衣嘴角含笑,轻描淡写间,随手将一条柔软且散发着淡淡草药香的毛巾掷给了正擦拭汗水的巩素军。毛巾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轻轻落在巩素军宽厚的掌心,似乎连空气都因此温柔了几分。
“你有没有想过,将你那震撼人心的内劲分而治之?比如说,一部分精纯如丝的劲力灌注于枪身,不必太过猛烈,只要足够让对手的兵器在交锋瞬间偏移方向,为你的攻势打开缺口;而剩下的所有力量,则汇聚成一点,全部贯注于枪尖之上,如此一来,你的攻击不仅威力倍增,破坏性也将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九良裂空的眼中闪烁着智者的光芒,话语中蕴含着深邃的武学哲理。
“对哦!我这就去试试。”巩素军恍然大悟,感激之余,他随手抓起一颗青涩却充满生命力的小果子,不假思索地扔进了嘴里。那份对知识的渴求与行动的果决,在这一瞬间显露无遗。随后,他几乎是跑着离开,迫不及待地要将九良裂空的建议付诸实践,整个人被一股强烈的求知欲和成长的冲动所驱动。
“哎,早知该晚点告诉他,一修炼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九良裂空望着巩素军远去的背影,颇感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宠溺的笑意。他对巩素军这种全身心投入的执着既欣赏又心疼。
“你或许不知,巩素军是孤儿,他之所以这样渴望强大,不只是为了在这乱世中生存,更深处的动力,是希望能有朝一日寻回自己失散的亲人。”青衣的声音柔和却坚定,她压低了嗓音,向九良裂空透露了巩素军背后不为人知的故事,语气中充满了同情与理解。
“巩素军身上确实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那是一种超脱于普通百姓家孩子的沉稳与坚毅,很可能是出自名门望族的血脉,只是家族可能遭遇了什么不可预知的变故,才使得他流落至此。”九良裂空闻言,目光深邃,似乎穿透了时间的迷雾。他沉思片刻,缓缓开口,话语中充满了对命运弄人的感慨。
人各有异,正如山贼之后,那份与生俱来的野性与不羁,是他们身份的烙印;而那些出身于钟鸣鼎食之家的子弟,他们的言谈举止中自然流露的高雅与从容,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贵族气息,这是一种无法磨灭的血脉印记,是世代传承的尊贵与骄傲。
按照老爹当年的讲述,那两位负责守护巩素军的家仆,忠诚坚毅,如同古木般坚定不移。他们不仅是侍奉左右的仆从,更是视巩素军安危为己任的守护者。遗憾的是,在一次突如其来的危机中,这两位忠心耿耿的家仆为了保护年幼的巩素军,毅然决然地挡在了危险之前,最终英勇牺牲。随着他们的陨落,那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纽带也似乎被无情地斩断,导致巩素军的消息再无从传递,那些本该寻觅他的人,也因此迷失了方向,再也无法找寻到他的踪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