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别装死!”一声怒喝响起,饱含力气的一脚踢在凌玲的胸口处,直把她踢飞出去三四米远。
被踢中的凌玲痛苦地蜷缩成一团,脑海中的眩晕感如潮水一般褪去,她口中不断发出呻吟声,原本苍白的脸色在此刻显得更加惨白。
“噗……!”
凌玲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那鲜血里依稀还能看见破碎的内脏,足以可见,那一脚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面容狰狞、满脸横肉的男人,犹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鬼一般,当他瞧见凌玲睁开双眼,并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时。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冷酷而又残忍的笑容,“哼!这就对了嘛,还在这里给我装什么死?你可是命硬得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
凌玲虚弱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如同风中残烛,好似随时都能熄灭一般。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目光直直地望向头顶上方那盏奢华无比且精致异常的水晶灯。
水晶灯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无数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相互交织辉映,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但就是这般璀璨绚烂的灯光,却在一瞬间刺激到了凌玲那双早已疲惫不堪的眼眸,使得她的眼眶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模糊了视线。
眼泪混合着殷红的血珠一起没入她的发间,意识到自己两侧的头发冰凉湿润,凌玲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哭了。
她有多久没哭过了?
一个月?
三个月?
还是一年?
凌玲记不清了,因为她知道,在神只组织这个如同地狱般黑暗、残酷且无情的地方,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在这里,眼泪就是廉价的东西,无法引起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相反,它只会成为激发那些毫无人性、畜生不如的家伙们更强烈情绪的导火索。
一旦他们看到有人落泪,便会像嗅到血腥的野兽一般,只会变得愈发凶狠残暴。
而等待着流泪者的,往往是极其悲惨的结局。
所以凌玲始终咬紧牙关,拼命地忍耐着内心的痛苦与恐惧。
哪怕眼眶已经湿润,泪水即将夺眶而出,她也会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它们硬生生地憋回去。
她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示弱,不能给那些恶魔任何可乘之机,只有坚强,只有忍耐,才有可能在这可怕的炼狱中继续苟得一线生机。
可是现在,她真的忍受不了了,她就要死了,而且还是以一种非常残忍的方式死去的。
她好想去外面看看啊,洁白的云,湛蓝的天空,还有令人心生暖意的太阳。
凌玲闭上眼睛,她听到了自己越来越微弱的呼吸声,也听到了朝她走来的沉重的脚步声。
凶神恶煞的男人眼神冰冷地俯视着凌玲,看她已经进气少,出气多。
“啧”了一声,说道:“真没趣,我记得你在我手底下也活了这么久吧,怎么今天这么不抗揍。”
说着,男人的视线转到凌玲流着血污的嘴和流血的手指上,如同恶魔低语般,他道:“难道是这次血流得太多了?不过这血的颜色可真好看啊,也不知道你的脑浆会不会更好看……”
男人眼神冷漠而疯狂,他伸出手,随意地将丢弃在一旁,散发着刺鼻酒气的酒瓶给捞了起来。
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病态笑容,这笑容仿佛来自地狱深渊,充满了无尽的恶意和扭曲。
下一刻,男人毫不犹豫地挥动手中的酒瓶,朝着凌玲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凌玲眼前变得模糊一片,但她还是清晰地听到了男人疯魔的低语声,她甚至能够感觉到瓶子在空中挥舞时所带起的劲风。
临死之时,凌玲的内心深处竟泛起一丝奇异的平静,恐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缓缓抽离。
她连躲一下的心情也没了,就这样吧。
她这样告诉自己,不就是死吗?
或许死了她才能解脱。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噗嗤”声骤然响起,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预想之中酒瓶砸破她的脑袋、鲜血四溅的场景并未出现。
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解,凌玲艰难地撑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眼前的景象却令她瞠目结舌,原本应该砸到她头上的瓶子竟然在空中碎成了无数片,如点点繁星般散落一地。
那举起酒瓶砸她的男人被一柄古剑穿透了胸膛,他呆呆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剑,好像在困惑自己怎么被一把剑给贯穿了心口。
凌玲突然就有了活下去的欲望,身体里不知道从哪里涌上一股力气,她不顾鲜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