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簌宫,深深幽幽之处,繁茑如同鸟笼里七彩的鸟儿,在独自灿烂。
她对着一个木匣子发呆,阳光投射进深幽处,落到盒子上,她打开木匣子,里面安放着一个小小的月牙形状的竖琴,白色琴身触碰微弱阳光后,自身散发着明媚的荧光。
繁茑抚摸着小小月牙琴,想起月枡的话语,说是疼痛时拨动星星谣,可以缓解疼痛,繁茑轻轻一扫上面拉着八根小琴弦,清脆之音散发,月枡的指尖也曾是这样触碰琴弦吗?她闷闷地想道。
繁茑开始笨拙地演奏星星谣,旋律明明是明亮的,但她的心里幽幽暗暗,她不痛,但是有种力量在牵扯心脏一般,闷闷不乐。
繁茑就这样断断续续弹着星星谣,天色也慢慢地暗了下来,青荇点了灯,劝繁茑吃些东西,繁茑呆呆地点点头,但是对着满桌子菜毫无心情,星星谣虽被搁置了,夜风仍拨动心弦。
彼时遥远灰山零家,月枡也在弹琴,弹的是月华曲,对着刚刚升起的月亮,用月灵滋养自己虚弱的身体,虽然那个黑翅膀精灵为自己解了毒,但是身体仍然非常虚弱。
之前中毒之时虽然那个人会定时送来解药,但是临近月圆之时胸腔总会疼痛,每每都是靠着月牙琴所奏的星星谣缓解。
后来繁茑召他尝试缓解痛苦,他才知道了深宫之中也有人像自己那样深受苦痛之煎熬,但是这些都不能对繁茑说。
每每看到繁茑皱着眉头的样子,就知道她很痛,忍不住就感同身受心疼起来,于是认真又忧伤地为她弹奏解忧曲,由于担心自己不在时繁茑也会发作,于是便将自己的月牙琴赠与给繁茑,并教会了她星星谣。
夜凉如水,有些寒意向他袭来,他不自觉咳嗽起来。
“哥哥,夜凉了,回屋歇息吧。”月栎来到了月枡身旁,为他披上一件外套。
“好。”月枡乖巧听弟弟的话,然后由着月栎将自己搀扶进屋子里,屋里点了灯,温暖宜人。
“最近天开始凉了,就不要到院子弹琴了。”
“我看今夜月色很亮,想要吸取一些月华,倒没想过自己身体如此虚弱,吹点风就不行了。”
“想要月华,用月牙琴不就可以了,哥哥你的月牙琴放到哪里了,我帮你拿出去晒月光。”
“我送人了。”
“什么!这可是娘亲留给我们的传家之宝。”
“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是谁?”
“一个比我更痛的人。”
“哥哥,那人与你什么关系?”
月枡没有回答,而是望向窗外的月亮,月栎见状也不再继续追问。
“如此,我这就用我的月牙琴出去晒月光,晚点再过来。哥哥你呆在屋子里不要乱跑哦。”
见月枡点点头,月栎这才离开屋子。
月栎往自己房间走去,快到门口时,发现零小初正在门口等着自己。
“小初?找我有事吗?”月栎一边走近一边问道。
“栎哥哥。”
“嗯?”
“我......”
“或者可以等我先取月牙琴出来晒月光,我们再慢慢聊?”月栎提议道。
见零小初点点头,月栎到房里取月牙琴。
两人散步到落花院里,月栎打开木匣子,将黑色的月牙琴取出,放置在石桌之上,之后在琴弦上拨动了几句乐音,黑色的琴开始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好了,小初,有什么事要和我讲吗?”月栎问道。
零小初往石凳坐下,却感觉心和身体都重重的。
月栎也跟着在旁边的石凳坐了下来,等待着零小初的下文。
“那个今年的试炼快到了,就在十天之后,我其实不想通过,但也不想输得太难看,我知道我该抓紧时间练习,但我,就是什么都不想做,我浑身都好痛........唉,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想通过吗?”
“就算我说想,但是通过的可能性也很小,就我这样的资质和懒惰程度,要是能通过,我也觉得不公平。”
“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想通过吗?”
“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吧。”
“嗯?”
“通过之后就要到萧山历练五年,我害怕,我也其实不太喜欢那里。”
“那为何还要参加此次试炼。”
“可能不想让爹和娘失望吧,可是明知道自己该尽力,可是就是努力不起来,栎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是否没用这个事情,我不能说,因为我没有资格评断,我想也没有人有资格评断。你刚刚说浑身都痛,是哪里不舒服吗?”
“嗯,其实主要是左手,不知道是不是练习的时候扭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