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杨镇继续感悟,一股莫名的吸力隐隐传来,在这没有一切概念模糊的虚无之地,外界不知过了多久。
“余宽,现在很安全,你安心突破,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
“五感缺失和死亡很相似,你要记住自己。”
“什么是心,每个人的答案都不相同,但前提条件大家都一样。”
“你得认识到自己活着。”
“活着就是心!”
最后一条信息传出,杨镇突兀的消失在这里。
虚无之中只剩下余宽一人,慢慢形体消散融入虚无之中。
活着?
我现在不就是活着吗?
这个念头刚出现,余宽产生巨大的违和感。
什么都感知不到,心觉时隐时续,外界和他好像并无关联,这样真的算是活着吗?
无尽的虚无代表一切不复存在,独立意识会受到同化,余宽现在完全无法控制身体。
他以为自己在做动作,实际上外面什么反应都没有。
余宽默默回想杨镇刚刚给出的信息。
五感缺失和死亡很像。
或许人死之后意识并非瞬间失去。
也是这样在一片虚无之中逐渐丧失自我,最后变成毫无意义的某种能量。
什么是自我?什么是心?什么是活着?
念头在虚无中回荡,一个女人的容貌在余宽心中骤然清晰,那是她的妈妈。
“无论如何我都要鱼娃子活下去,我就是那么自私,我是个母亲,一切罪孽都可以由我来背负。”
虚无化作黑暗,一个声音隐隐从心底浮现。
...
“小竹笋,节节高,一年两年杆儿壮,春风吹,细雨淋,三年五年长大了...”
“鱼娃子快快长大,妈妈爱你。”
四周呈现出朦胧的景象,余宽听见有些走调的歌谣,温软语气让他内心慢慢平静。
...
“吃的多才能长得壮,鱼娃子你要多吃点,不要担心咬疼妈妈。”
余宽感觉到一双温暖的大手托抱在背后,嘴中正在吮吸着淡甜微腥的液体,紧闭的双眼可以透过眼皮感受到些许光亮。
...
“哇啊~~哇啊~~”
哭嚎声嘹亮无比。
“恭喜,是个有活力的小家伙。”
“让我看看,快让我看看。”
疲惫又充满欣喜的虚弱之声传入余宽耳中,紧接着是那熟悉的怀抱。
眼前骤然一亮,一个年轻的女子不顾额角的虚汗,瞪大双眼和他紧紧对视。
初生婴孩本不具备视觉,这一刻余宽超越一切把女子的形象深深印入心底。
“妈妈爱你。”
伴随着额头上的一吻,余宽闻到难以形容的气味,这种气息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神宁静。
这是与母亲跨越时间和空间,心与心的触碰。
这就是我,鱼娃子余宽。
这就是心,无视一切阻碍,不受任何影响,哪怕虚无都无法磨灭。
这就是活着!
似有似无的心觉瞬间变得具体,周围虚无慢慢退去,一个光怪陆离的房间在余宽的感知中呈现。
五感一一回归,房间中的景象显现出熟悉的形状和色彩。
猛然坐起,余宽发现他已经回到山庄属于自己的房间内。
守在床前的丫头惊喜的瞪大双眼,神色中满是不可置信,泪水不自觉的顺着脸庞淌下,用力扑上去死死抱住他。
余宽轻轻拍着丫头的后背,看着她无声哭泣,一时间让他恍如隔世。
丫头哭了片刻推开余宽,转身跑出房间。
刚刚苏醒余宽异常虚弱,想要去追却发现四肢无力,只好安心靠坐在床头。
不一会功夫,一大群人风风火火的推开房门冲进来。
“你可算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大家都准备给你办葬礼了。”
苗杏林一屁股坐在床边,顺势把余宽往里挤了挤,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开始给他号脉。
熊娟走过去本想检查一番,看到苗杏林的举动驻足观看起来。
其他人不约而同的放轻脚步,生怕影响他们。
半晌过后,苗杏林随手甩开余宽的手臂,说道:“没啥大问题,就是有些气虚,灵目过两天就能补回来。”
这时熊娟才上前查看余宽之前所受的外伤,稍微瞟了一眼就发现没什么可看的,基本上愈合的差不多了。
杨镇刚带余宽回来的时候把不少人都吓坏了,浑身多处骨折,气若游丝,不注意看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