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个黑影的动作并不快,关义正毫不费力就追到了他。
但他却并未惊动他。
地道内的灯光很暗,相距很远才有一点光亮。
那个人看起来并没有武功,所以一直没有发现关义正在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他走走停停,似乎在辨别方向。
手中的打火机举在手里,看到墙上有蜡烛就点上照明。
因此,他经过之处,总有一些微弱的光亮。
关义正远远的跟着这个黑影,他敢断定,此人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人。
然而,他跟了一路,发现他在每个拐弯处都选择的是往关家大院的方向,关义正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
他心里在想,【此人是谁?为什么要在深更半夜摸到关家大院去?】
可是想归想,他此时却不能有任何动作。
此时对方是敌是友尚不明确,他只能远远地跟着,相机行事。
由于对方是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所以这一路走得很是缓慢。
关义正只得耐着性子慢慢跟,那个人在地道里整整走了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了通往关家大院的出口。
只见他毫不犹豫地从那个出口爬了出去。
关义正悄悄靠近,在地道口见那人慢慢朝前院靠近,他提气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院子里。
此时天上月光明朗,那个人熄了手中的火机,在前院一排排房子之间观察着,仿佛在想先进哪个房间。
关义正不再犹豫,提气运功,转眼之间就来到那人身后,抓起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那人乍然被人拎着衣领提离地面,惊得一声惊呼。
不大一会儿,那排房子里有三间房门打开,关义喜、关义为、杨不凡几乎同时从屋里走了出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被关义正拎在手里的是个男人,此时他的双腿乱蹬,虽然脖子处极为不舒服,但他还是连声叫着“好汉饶命”。
“说,你是何人?为何深更半夜闯入院中?”
关义正的声音响起。
关义为和关义喜、杨不凡脸上一喜。
关义正的脸上蒙着黑巾,他刚才没出声,加之面前有个双腿乱蹬的男人,所以他们没有马上认出他来。
此时听到他的声音,心下顿时安定下来。
关义为走到关义正面前,也问着和关义正同样的问题。
男人已经吓坏了,不断蹬着腿,手也乱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的样子。
杨不凡听刚才那声音却觉得有些耳熟,他凑上前,借着月色看清了男人的长相,对关义正道:
“大哥,这个人不是坏人......”
关义正这才手一松,男人立刻滚落到地下。
他捂着脖子咳了好一会儿,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
“你......你们关家大院,就......就是......如此待客的?”
男人结结巴巴地问道。
“客?有深更半夜不请自来的客吗?”
关义喜出言相讥。
男人自知理亏,他指着杨不凡:
“上次难道不是他亲自去请我的吗?虽然我来得晚了点儿,但也不算不请自来吧?”
关义喜听了男人的话,望向杨不凡。
关义正在刚才杨不凡说此人不是坏人的时候就有所怀疑,这会儿见男人说杨不凡去请过他,立刻明白过来:
“你是刘金柱?”
男人转过身看着刚才单手把自己拎起来的人,见是一个身材高大,蒙着黑巾的男子,道:
“对,我就是刘金柱。”
关义喜追问:
“是那个擅长模仿名家字画的刘金柱?”
刘金柱此时也缓过来了,从地下爬起来:
“不是我还是谁?”
“我说,你那天不是趁我去加油的功夫偷偷跑了吗?
今天怎么又主动找到了我们关家大院?
我以为那天我对你动之于情,晓之于理,你应该毫不犹豫地跟我走,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想开?
这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不得已来找我们?”
杨不凡揶揄道。
“杨少爷,你有所不知,你当时一到我家我就认出来了,你是杨春杨部长的儿子。
我是害怕你借着其它名头来找我麻烦,我怕再进大牢哇......”
“你傻啊,现在咱们的城市都被日本人占领了,谁还去翻过去的旧账?
再说了,你不是应该最痛恨日本人吗?他们把你的家人都杀死了,你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