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眼眶红红的,有些激动地抱住王哲的腰身:“表哥,我不想嫁人,我想陪在表哥身边,哪怕无名无份跟着表哥我也愿意。”
王哲推开她,冷淡道:“将你那些心思收收,我会去跟公主商量为你寻门好亲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毕竟是他的表妹,还是希望她过得好的。
说罢便毫不留情大步走出了厅堂,留下桑云满脸受伤留在原地。
“表哥——”
她跌坐在地,泪珠滑落,狠狠地攥紧了衣袖,额头上火辣辣的疼也不及心里的恨。
“表哥,一定是因为那个恶女人对不对,是因为她你才不敢接受我。”
不过没关系,姑母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已经有所不满了,自己只要再接再励定能走到表哥身边。
桑云当晚便搬了出去,天边下着蒙蒙小雨,她带着行李站在雨雀坊的宅子前,寂寥又孤独。
一把伞撑在她头顶,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要我帮你吗?”
她回身,那人虽脸上带着面具,可眼神却好似能蛊惑人心似的,她鬼使神差应道:“嗯。”
那日过后,王哲亲自到卫逐染面前致歉,为桑云求情,说她只是一时糊涂,已经将她送去雨雀坊暂住。
卫逐染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应下了要帮桑云寻门亲事的请求,还带她参加了不少宴会,想着让她结识下京中的闺阁小姐与年轻公子们。
这期间桑云倒也乖顺,没对她再做出些不得当的行为,反而对卫逐染恭维不少,小嘴抹了蜜似的。
倒是桑氏对卫逐染的态度不似从前那般和善了。
卫逐染也没放在心上,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齐昭去过东宫几次,说是瞧病,其实是沈怡一直无孕而禾良娣的孩子马上要出生了,所以她着急。
禾良娣便是卫逐染当年在宫门处碰见的那位被太子舍人亲自接去东宫的女人,深受太子喜爱。
如今有孕已经足月,生下的孩子便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沈怡自然着急。
“她的身体里,种着好几种毒。”齐昭眼神复杂,不知该是何心情,“所以才会一直无孕,而且她现在看着生龙活虎的,其实内里早就亏空,就是没有我,她也活不了几年了。”
卫逐染有些惊讶:“那你可知道是谁下的毒?”
齐昭道:“她屋子里头放着的红玉多福摆件和手腕上的鎏金手镯上都有异香,单看没什么,还能清心养神,但若混在一起,长期下去就会使得女子有孕艰难。”
“这两样东西……”她一字一顿道,“一件是禾良娣送的,一件是太子赏的。”
卫逐染听了也不由得皱眉:“太子和禾良娣……”
齐昭接着道:“而且,沈怡每日吃的燕窝里,有慢性毒药,那是太子体恤她身子弱专门赏给她独有的,每日都吃。”
卫逐染道:“那你……还要不要……”
齐昭摇头道:“我不会再去了,到时候人死了太子说不定还要嫁祸在我头上,但是我加了点料,让她身体能更快点衰败。”
“而且我告诉她要想有孕,只要将那对鎏金手镯摘下或者将红玉摆件收起来就行。”
“只要她聪明一点,就会发现是谁要害她,柳盈玉那边我也自有安排。”
卫逐染点点头,对齐昭的决定表示肯定,若是太子存心害沈怡,那她们就由着太子去就行,贸然插手其间,免不得到时候惹得一身骚。
“你加的东西,不会被发现吧。”
“放心好了。”齐昭自信道,“这天下除了我师父,谁也看不出来。”
那便放心了,齐昭有能力有主意,卫逐染也就放手让她去做了。
只是那个禾良娣却让卫逐染上了点心,她是锦州人士,一介孤女飘零到京城,被太子看上接进东宫做了侍女。
后来太子为了给她名分,还让她认秦崎为义兄,给了她个体面的身世,封做太子良娣,为她还冷落了太子妃好些时候,还是皇帝出面训斥了太子,他才收敛些。
只是卫逐染从见她第一面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熟悉,可那面孔分明陌生得很,她怎么也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再加上禾良娣为人低调,几乎不在人前露面,所以卫逐染也就没在意了。
现在得知她与太子合谋想害沈怡,着实又让卫逐染提起了对这人的兴趣,于是让人去详细调查了下禾良娣。
竟然找不到此人在进东宫前的任何消息。
“什么!”卫逐染拧着眉看向底下跪着的暗卫,“一点东西都查不出来?”
暗卫俯首道:“属下无能。”
卫逐染眼神明灭闪烁,看来这个禾良娣身上真有不少秘密,她的人查不出来一点消息,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