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生满意地点头,“很好,那你就把太子对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一字不落地复述一遍!”
庖长偷偷瞅了瞅楚玉生的脸色,那张英俊非凡的脸庞上此刻看不出半点情绪,让他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他纠结了一下,才鼓起勇气开口:“殿下,太子他其实并没有过多插手御膳的准备,只是特别吩咐了关于…木小姐的吃食…”
楚玉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来,怒目而视:“你说什么?”那声音如同惊雷般在庆宁殿内回荡,吓得庖长浑身一颤,几乎要瘫软在地。
庖长连忙磕头求饶,声音中带着哭腔:“殿下,这就是全部了!奴才绝不敢有半句谎言!”
楚玉生沉默了很久,他的眼神在烛火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他都具体说了什么?”
庖长抖了抖身子,几乎要哭出来:“说了很多很多,奴才都记在册子上了。木小姐吃的每一道膳食,都是太子殿下再三斟酌、亲自过问的,就连酒也是…都是太子殿下特意挑选的。”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声音越说越大声。
“不必再说了!”楚玉生猛地打断了庖长的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失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这件事你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许说。否则,后果自负!下去吧!”
庖长心中暗自庆幸,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是这个走向,他原本还担心会因此受到牵连。现在看来,自己赌对了,出事的果然不是木小姐,这让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跪安之后,他立刻起身,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心中暗自嘀咕:能不受处罚就是好事,今后可得更加小心行事。
直到庖长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庆宁殿外,楚玉生的思绪仍旧沉浸在木晚今天的用膳情景中。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晚晚那优雅用餐的模样,以及她喝完酒后难得显露出的呆愣神情…楚尧泽真是很了解晚晚…然而,一想到自己这个“猪脑袋”竟然还对晚晚说晚膳是楚尧泽准备的,他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这时,梓潼这个没眼力见的小丫头,又不合时宜地插进了话:“太子殿下真的太过分了,殿下你是不知道,你前脚刚离开他就带着木小姐去找人了,卑职都被……”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梓霂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梓霂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心中暗骂:这个搭档真是个傻子,殿下心情都那么差了,她还在这里火上浇油!
梓霂连忙赔笑道:“殿下,天色不早了,我就带梓潼下去休息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拉着梓潼的胳膊,将她往殿外拖去。
楚玉生实在没心情再应对旁人了,他挥了挥手,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吧。”
梓潼被梓霂一路拉到殿外,直到远离了楚玉生的视线范围,梓霂才终于松开了手。梓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满地抱怨道:“你干嘛不让我说话,我都快要被你闷死了!”
梓霂看着她那被自己捂得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他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每次都不看殿下的反应就开口呢?我要不是你兄弟,早就把你扔出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话可能让殿下更加心烦意乱?”
梓潼这才反应过来,她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我……我这不是想给殿下加点危机感嘛。要我说,陛下就应该再提前一点婚期,我总觉得太子殿下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木小姐的。”
梓霂无奈地抬手扶额道:“你还是闭上你的乌鸦嘴吧!这种话要是再被殿下听到,咱们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隔日清晨,柳京墨从沉睡中醒来,发现自己还趴在桌子上,手臂被压得有些酸痛。他立刻坐直了身子,目光落在手中紧紧抓着的纸上,那是他昨晚熬夜记录的要点。他松了一口气,庆幸地拍了拍胸脯:“呼,还好,没有坏。”
他低头看向桌面,只见笔上的墨汁不知何时已经滴落,晕染开了一大片,将原本整洁的桌面弄得一团糟。柳京墨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回来再说吧,这墨渍,倒像是心中的烦恼,不经意间就蔓延开来。”
随即,他迅速收拾起心情,将该带的药材一一放入小药箱,随后小心翼翼地把药箱合上,确保每一件物品都妥善安置。他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急切,得尽快告诉她…
但他刚打开门,柳京墨的脚步猛地一顿,眼前竟站着一位不速之客,她的手指轻轻搭在门框上,似乎正犹豫着是否要敲响那扇未启的门。晨光在她的发梢跳跃,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和与温婉。
“三小姐,这么早光临寒舍,可是有急事相商?”柳京墨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惊讶与好奇。
苏知雪用贝齿咬了咬下唇,接下来的话她有些难以启齿。“柳公子,能否赐我一些药物,能让人误以为我身患红疹?”
柳京墨闻言,眉头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