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单廷珪没有言语,魏定国念及兄弟情谊,连忙好言相劝道。
“哥哥,非是小弟不知忠义,实是如今朝廷不明,天下大乱,天子昏昧,奸臣弄权,无有我等兄弟出路。”
“那水泊梁山虽是一弄险之地,但其主刘玄有仁义之德,多有良行,不论是望重好汉,亦或是流民百姓,皆对他敬佩有加。”
“梁山聚有无数有志之士,屡屡打败无能官军,端的是奢遮。”
“不是小弟无故吹嘘,连天下闻名的关胜哥哥都弃官入伙,足以见梁山之威胜,有朝一日,梁山未必不能取朝廷而代之。”
“那时我等兄弟脱离贼身,去邪归正,但在朝夕矣。”
“及早不贪晚,如今我们兄弟入伙,正是立功良机,望哥哥细细思量。”
见魏定国已经是铁了心要入伙梁山泊,单廷珪故作思考了一会,郑重答道。
“兄弟心意,为兄已是了然,可那梁山再是千好万好,我也未曾亲眼见过。若是要我归顺,须是关胜亲自来请,我便投降。他若是不来,我宁死而不辱。兄弟可回去告知关胜,看他如何决断,我自领军驻地,静待回信。”
说罢,单廷珪驾马回阵,徒留魏定国一人。
魏定国听得此言,却是心头一喜,连忙策马回去相报关胜。
枯树山下,梁山军将战场打扫了一番,收拢降卒,整理军械,正原地扎下防御。
新入伙的丧门神鲍旭早将山寨一应物资都归拢起来,并入军中,更是亲自带人巡视周边,俨然是梁山好汉模样。
魏定国跑马回来,早有远探哨马禀告关胜。
关胜领着三筹好汉亲往相迎,见魏定国面带喜色,关胜顿时心中有底,关怀问道。
“将军劳累,此行可有差池乎?”
得到关胜如此重视,魏定国大受感动,一个翻身下马,跪倒在关胜身前禀道。
“蒙哥哥威名,此事已有七分把握。惟单廷珪常有忧虑,他不知梁山深浅,恐需哥哥亲往说服。但是哥哥亲到,他必领军来降。”
关胜听了,心下大喜,豪气云天道。
“大丈夫作事,何故疑惑。他既要关某亲至,那我便与你同去一会。”
见关胜如此信任自己,没有丝毫迟疑,魏定国只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大刀关胜果是义胆英雄!
似这般英勇好汉,才真正值得他誓死相随。
可一旁的宣赞面色一沉,连忙劝道。
“哥哥,休怨小弟心窄,须知人心难测,当三思而行啊!”
郝思文虽然没有出言,但他亦是拉住关胜,暗示关胜再细细斟酌一番。
魏定国和单廷珪即便和关胜相识,可几人分离多时,眼下魏定国新降,单廷珪手握大军,算起来他们的身份还是一官一匪,关胜贸然前去官军大营,若是有诈,岂不是狼入虎口。
但凡关胜失陷敌营,他们这支军马可就进退两难了,到时误了刘玄大事,可就身死难辞其责。
于公于私,关胜前去会见单廷珪都不是个轻易能决定的事,须得好好商议才行。
不过关胜傲骨在身,他自认不会看错人,既然魏定国被他劝降,那他就会十分相信,绝不会怀疑半点。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好汉做事无妨,将军既已是梁山兄弟,关某岂能忧虑。”
魏定国自是晓得其中道理,见关胜还是一如既往信任自己,他当即立下军令状道。
“我与哥哥一并前往,但有不测,立斩我头。”
闻言,关胜一把握住魏定国的手,重重地点头道。
“好兄弟,事不宜迟,即刻出发。”
随即,关胜令郝思文暂领大军,而他自和魏定国前往官军大营面见单廷珪。
不多时,二人一路疾驰奔到官军大营外。
官兵认得魏定国,望见魏定国回营,径直放任二人去寻单廷珪。
单廷珪在帐中得报魏定国回营,连忙发人请将进帐。
只是一眼,单廷珪便认出魏定国身后的好汉。
那好汉八尺五六身躯,细细三柳髭髯,两眉入鬓,凤眼朝天,面如重枣,唇若涂朱,站立有龙骧虎视之相,坐定有虎踞狼吞威仪,傲然立在魏定国身后,有如万古苍松独立,甚是夺目。
不须魏定国介绍,单廷珪急忙向前一拜道。
“小弟拜见关胜哥哥,多时不见,甚是想念,哥哥可还安好?”
关胜一个踏步从魏定国身后走出,连忙扶住单廷珪道。
“许久不见贤兄弟,关某亦是想念得紧啊!”
紧接着,关胜简单说了一番自己在蒲城的日子,又着重点明为何会上梁山。
“赵宋朝廷好似百年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