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上下着雨，她说很爱他，那天国外的夜里也是这样，他们在沙发上一起喝酒滚到了一起。

    他拿起茶几上的酒，也跟着倒了一杯，坐在一起喝酒时，他听见姜亢宗笑语：“女人不坏，男人不爱，更何况师兄刚刚不是很享受吗？”

    “送你的约会惊喜，喜欢吗？”

    姜亢宗拉住了他的衣领，笑盈盈的眼睛像是一弯明月：“况且，师兄有听过一句话吗？女人最喜欢看正经者堕落，那是无声的勾引。”

    “玷污高洁者是大众的爱情幻想，我不过也是大众之一。”

    这一瞬间，裴衡眼睛亮了：“原来你喜欢这样……”

    他声音沙哑，握着姜亢宗的手，将他的红酒泼在了身上。

    酒液染红了白色的衬衫，水色浸润布料，布料仿若透明。

    姜亢宗脸上是讶异，却听裴衡沙哑的嗓音：“怎么，不喜欢吗？”

    他用正人君子的眼神看她，正是她口中的无声勾引。

    “衣服湿了，看来要换一件了。”她的手心不自觉就抚上了湿哒哒的布料。

    “我品味不好，师妹可以帮我参考吗？”

    “唔，我试试！”

    “真的要这样吗？扣子有些奇怪，这样好勒啊！”他正经的眼神不解看她，风光无限。

    姜亢宗笑了：“勒就对了，更红了呢！”

    姜亢宗很满意裴衡的识趣，情到浓时，他在耳边感慨：“好像在梦里一样。”

    她一肚子坏水，抓住了话柄不依不饶：“所以这一年，你梦过我多少次？”

    裴衡脸颊红透，无比懊恼。

    姜亢宗咬了一口他的脖颈：“地点呢？实验室有吗？还是酒店？”

    “嗯。”他埋头应答，像是志怪本里自暴自弃的书生。

    姜亢宗低笑，坏心眼被满足：“裴衡，我好爱你！”

    她突然温柔告白。

    他的身体一怔，眼底炸开绚烂的情意时，裴衡眼底再次滚落泪水。

    他哭了，开口却是抱着她说抱歉。

    鼻尖的小痣滚落他温热的泪水：“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说的那些话吗？对不起。”

    是压抑了近三年多的利刺，是他心底永远的隔阂，越是爱上她，在被她数次拒绝的无数个夜里，他越是被噩梦缠身。

    一遍遍走进回忆，是扎心的话犹如利刺穿透他的骨血，他在鞭笞自己灵魂，却无法从囚笼逃脱。

    而今，他终于走出了牢笼，弯下了他的头颅，为他灵魂的错误买单，吐露最真实的心声。

    姜亢宗如遭重击，她没有想到裴衡会哭，更没想到这事不仅是扎她的刺，也是他的心结。

    “嗯，替三年前的我拒绝你的道歉。”她狠狠又咬了他一口。

    在裴衡痛苦绝望、自怨自艾的眼神中，她笑着吻了他一下：“但现在的姜亢宗原谅你了，没关系！”

    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只是在这个夜里，两人的心紧贴在一起。

    次日醒来已是中午，姜亢宗睁开眼睛时，裴衡正侧头静静凝望着她，眼底满是爱意。

    “早……”她打了一个呵欠，却被亲了亲侧脸。

    摘掉眼镜的裴衡少了禁欲，多了精致，眉间的冷意和倦怠消失，整个人精神焕发，状态看着倒像年轻了不少。

    姜亢宗看着他身上的痕迹，有些尴尬笑了笑。

    起身准备去洗漱时，凌乱的房间简直是昨晚的案发现场。

    姜亢宗只觉得没眼看，和裴衡一起收拾完，她看见裴衡那件被弄脏的衬衫就有些懊恼。

    “要不，我叫一个闪送吧？买好新衣服我们再出去？”

    裴衡却摇头笑了：“不急，你要不要看看手机？”

    “我们要不还是叫保洁来收拾一下房间吧？”裴衡耸肩，通知了姜亢宗一个炸裂的消息，“表哥说他待会儿给我们送衣服。”

    “昨晚我们好像进酒店以后被拍了，现在酒店门口全是狗仔，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我们的午餐也只能在房间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