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福宫后殿。
成贵人躺在床上,额头搭着一块湿毛巾降温,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动静,下一刻,门帘被掀开,七阿哥欢快的声音越来越近。
“额娘,儿臣给您请来了太医院的赵左院判,您的病很快就能好了。”
成贵人闻言赶紧侧过头看去,入眼就看到七阿哥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男子,果然是太医院的赵左院判,只是她的位份可请不了赵左院判啊。
成贵人的神情不禁有些慌张着急。
“七阿哥,怎么回事,你怎么请来了赵左院判,额娘只是风寒发热很快就能好了,不用大动干戈。”
七阿哥听了走到床边急道:
“额娘,您的病都好几天了还没好,怎么会没事,赵左院判是娴妃娘娘得知您生病后派人拿令牌请的,您不用担心。”
这时,赵左院判上前两步,躬身拱了拱手道:
“给成贵人请安,奴才这就给您诊脉。”
成贵人心中还有很多事没问,但不能耽误赵左院判的时间,只好暂时压下担心,伸出了手。
半夏赶紧在小主手腕上放上丝帕,随后赵左院判给成贵人把了脉,施了针,重新开了药方这才走。
成贵人松了口气,将人打发去拿药煎药,只留下一个心腹和七阿哥,这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七阿哥知道额娘没事,放了心,一五一十的将路上遇到娴妃娘娘的事说了一遍。
最后道:
“娴妃娘娘人很好,没有怪罪儿臣的鲁莽失礼,知道您生病还特意拿令牌请了赵左院判来,儿臣才能放心。”
成贵人被扶着靠坐在床上,听完七阿哥的话,先是紧张担心,随后松气,最后不忍心责罚七阿哥,只好道:
“您呀,额娘知道你担心额娘,好在你今儿遇到的是娴妃娘娘,若是旁人,少不了吃一顿训斥责罚,所以下次不可再鲁莽了知道不知道?”
七阿哥是个听话的孩子,老实的点了点头,又待了一会,亲眼看到额娘喝完药才退下。
等人走后,成贵人脸上露出一丝苦涩来。
半夏重新扶着主子躺下,见状安慰道:
“小主,七阿哥还小,他也是孝顺您,您该高兴才对。”
成贵人声音有些哽咽:
“我怎会不知道七阿哥的孝心,可我这个额娘不争气啊,怀他时没护好他,害得他一出生就跛了一只脚,从小到大,内心不知道承受了多少酸楚,现在还要他一个小人儿操心,我这个当额娘的亏心啊!”
半夏眼睛也湿润了,这时,突然想到什么,赶紧道:
“小主,你觉得娴妃娘娘如何?”
“娴妃娘娘?”
成贵人停滞了下:
“她人很宽厚和善,上次要不是她,内务府还不知道要克扣咱们多少份例。”
半夏眼中闪过精明:
“奴婢看娴妃娘娘这次帮您请太医,指定是因为上次木兰围场捉奸之时您帮忙说的几句话,由此可见娴妃娘娘为人知恩图报,不如您等病好了后去储秀宫拜谢娴妃娘娘?”
娴妃有宠有权,成贵人若能求得娴妃庇佑,对自己对七阿哥都是大好的事。
成贵人到底是在后宫多年,还能诞下一个皇子,不是笨的,立刻听出立夏的言外之意,有些心动。
“……听你的,等我病好了,我就去储秀宫拜谢娴妃娘娘。”
与此同时,景阳宫正殿,僖嫔听了珍珠的禀告,眯了眯眼,很快就猜到了原因,她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这才慢悠悠道:
“看来是成贵人木兰围场的那几句话起了作用。”
珍珠感叹:
“没想到成贵人还有这个福气能攀上娴妃娘娘,看来咱们景阳宫后殿要热闹了,就是希望以后别是个白眼狼。”
听到白眼狼这个词,慵懒带笑的僖嫔突然收起笑,冷下了脸。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没良心的白眼狼都会遭到报应的。”
一看到娘娘的反应,珍珠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摆手让其他宫人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劝道:
“娘娘,赫舍里庶人不是已经打入了冷宫遭了报应,您莫要因为那种白眼狼生气,气坏了自个身子才是不划算。”
僖嫔此时再也没有在外时的自在随心,她望着窗外的凛冽寒风,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有冷风刮了进去。
当年,赫舍里元后去世,家族送她进宫,要她在后宫照应太子,在太子长成前不能有孕,她答应了下来。
好不容易等太子长成,她准备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结果家族又送了赫舍里庶人进宫。
赫舍里庶人初初入宫,只是一个贵格格,属贵人级,又恰逢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