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见她软化,知道第一阶段,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
第二阶段是要留下她,用利益。
“小苗,我知道我的行为,对你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为此我深深的愧疚和自责。”他缓缓地说。
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银行卡,放在了床上。
“工行这张卡有三百万,是我对你的补偿。”看苗妍一动不动,他继续劝说,“这数额,够你重新开启人生了。”
“建行这张卡,里面二百万是你父母的东海开销,如果你不反对,明天我就让人接他们来,所有的医疗费用公司报销。”
苗妍腾地转过身来,狠狠地瞪着他:“不要碰我父母,你妄想用钱来买贞洁,在我这休想。”
“小苗,我只是因为喜欢你,而做了错事,这是补偿并不是买。”李海洋伸手示意她冷静,“我帮你父母,是因为喜欢你,愿意帮你完成心愿。”
“我不要你什么喜欢和同情。”苗妍一骨碌从床上起来,“我辞职,再见。”
跑出休息室,直冲去秘书间。
态度坚决地穿着外套,苍白的脸,一丝血色都没。
略微整理了一下,她一拎挎包,转身出了门。
李海洋连忙跟出去将卡塞给王芷兰,她心领神会地匆匆跑了出去。
开了瓶冰可乐,李海洋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妈的,五百万都留不下吗?
王芷兰在电梯间追上了苗妍:“小苗,你是要回去吗?我送你吧,你这样的状态,让人不放心。”
她怜惜地看着纤瘦的苗妍,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苗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家,回家。
进了电梯,王芷兰按了b二层:“坐我车。”
到了停车场,拖着木然的她,来到了车边上,让她坐了进去。
设置了导航,开出了地库,汇入了车流中。
放了首舒缓的钢琴版的《平湖秋月》,帮苗妍放松心情。
“小苗,你的遭遇,我非常理解,也非常同情,因为当初李总也是这样对我的。”王芷兰用自己的经历,来开导她。
苗妍惊愕地看着她,为什么现在还在公司里工作,当没事人一样。
“可是,我们总要工作养家。”王芷兰无奈地笑笑。
“换一家公司还有这样的男上司呢?再换?永远当新晋员工又有多少薪资?
相对来说,致业的工作太轻松了,李总在经济上还非常大方,当时给了我一百万,此外做表工资之外,每月还补我二万,收入已经超过助理了。”
“所以,你就接受了?那你怎么面对老公,还有两岁孩子呢?”苗妍叫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
看她开始了思考,王芷兰知道她在不知不觉恢复常态。
“可交房贷养孩子,骨气这东西人家不认啊,我为了骨气不停地求职又离职,将自己的家庭责任丢给小职员丈夫,是不是也是种自私?”
“不怕你笑话,没有李总的一百万,现在这个老破小我们都买不起。”王芷兰抹了把眼泪,“我知道我愧对丈夫孩子,可我们就是小人物,只有牺牲,才能给下一代创造条件。”
苗妍默默无语,无法责备王芷兰,这个困境自己找不到办法打破。
“小苗,你丈夫也是小科员,你离职再找,月薪可能一万都不到,这样压力巨大。”王芷兰叹了口气,“要孩子更不可行,现实真就像铁一样冰冷。”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生活,道德不允许。”苗妍坚定地一摇头。
“我不是劝你和我一样,而是劝你收下这些钱,这是你受到伤害应得的赔偿。”
“不要。”苗妍茫然地看向了窗外,不想再交谈了。
车停在了小区楼下,安慰了她几句,王芷兰调头回去了。
苗妍身心疲惫地回到了家里,拿了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
滚烫的热水如瀑布般倾斜而下,冲刷着身体,她痛苦地捂着脸庞,缓缓蜷缩在了地上,喉咙里发出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悲泣。
雪白瘦弱的身体,犹如狂风中的落叶在剧烈颤动着。
柔弱,无助,绝望。
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精疲力尽了,苗妍才回到了卧室,拿出毓婷吃了。
无力地躺在了床上,用毛巾毯蒙住了头。
闻着上面丈夫的味道,她牙齿紧紧地咬住了毯子,身体微微抽搐起来。
巨大的精神创伤,让她身体进入了自我保护机制,不知不觉,她睡着了。
朦朦胧胧,她睁开眼,窗外夜色深沉,夏虫的鸣叫,在楼下此起彼伏。
几点了?她疑惑地抓过手机一看,十点多了。
丈夫发了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