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在看清他的脸时,她的心底闪过惊慌,但面上还能保持镇定。她安慰自己他可能只是单纯地过来看看她,又或是恰好出差,路过此处。
可在他开口后,她脸上维持的淡定烟消云散。她终于明白她的自我安慰不过是一场自欺欺人的幻想,他没有放过她,放过他们。
从玫瑰庄园离开的午后,从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她的内心一直处于忐忑中,但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一趟会如此的顺利,顺利到连她自己都觉得是在做梦。
而此刻,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的梦境被打破,他终究还是出现在她眼前。
门框之隔的内外,两人在无声对视,可他们看向彼此的眼睛里却包含了太多。
她哑口说不出话来,搭在门把手上的左手不自觉地僵住,久久没能放下,甚至连站在一旁多时的管家她也没能发现。
管家站立一旁,握紧了双手,他看了一眼两人,最后如芒在背地垂下了脑袋。
先生的出现很是突然,没有提前通知,没有事先安排。他进门就是直奔主题,让他带路去小姐的房间。
他猜不到他们二人发生了何事,但此情此景,他发现了猫腻。不,他明白了,先生这是毫不遮掩地挑明。
“轰隆——”
惊雷响彻云霄,闪电劈开夜色,从她身后的落地窗直入地板。
雷声过后,那只黑色皮鞋径直踏进室内,强势,从容。
抓住门把手的那只手滑下,沈思旖被他逼到不得已后退。
她咽了咽唾沫想说些什么,可在他压迫性十足的目光下,她喉咙滞涩,发不出声。
就在他完全踏进她的书房时,她惊慌无措的目光无意瞥见了一旁的管家。
那一刻,她的眼睛很亮很亮,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沈逸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他什么都没说,脸上更是无波无澜,然而他反手抓住房门的力道却是极重。
女孩求助的目光明显强烈,她张开嘴想向管家说些什么,可管家只是为难而带着歉意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默默低下了脑袋。
她的瞳孔微微发颤,紧接着,“咔嚓。”一声响,门锁落下,房门关死。
将人逼至书桌,沈逸停下脚步,站定在她跟前,终于开了口,“旖旖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快两个月了,你就没有想我吗?这个时间于我而言度日如年,够长了。
女孩攥紧双手,大脑混乱,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她想重提玫瑰庄园里的那些话,可她清楚那些内容会令他不高兴,会让他们的情况更糟,而且她已经猜到她说出口后的结果。好像无论她说与不说,他都不会改变他的想法,她根本,根本就逃不过。
他盯着她的脸,从她犹豫为难的神色中读懂了她此刻的心思。
他知道她在犹豫,在挣扎,看到这,他最后逼近一步,俯下身,双手搭在她两侧的书桌边沿。
沈思旖下意识往后缩,可双腿撞向书桌的声音令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退无可退。
也是在这种境况下,她突然就来了破罐子破摔的勇气,“我们……不是说好的先分开一段时间吗?”
她没有抬头看他一眼,可她却能狠心地将话说完,沈逸扯了扯唇角,吸了一口气,反问道:“快两个月了,还不够吗?”
她抿着唇,沉默了几秒才再次开口,“你明明答应的。”
“你再仔细回忆一下,我有答应过吗?说完,他歪着头,盯着她的脸。
女孩无力地拧了拧眉,再回想一番后,她彻底沉默了。
如果不同意,当初又是为什么放她走呢?还是整整一个多月,而且在此期间,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两天后,你有回国的打算吗?”
眼睑微微抬起,她知道两天后是什么日子,是他的生日。
“没有。”
听到这,他呼吸一顿。
“因为妈妈说你要去国外出差。”
她的解释让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一些,他接着发问,“那有想过来找我吗?”
她不善撒谎,最终还是实话实说,“没有。”
既然已经决定了分开一段时间,所以能减少的见面就尽量减少吧,而且他很忙,不一定有时间,这是大家都清楚的事实。
她不会去找他,但他的生日礼物她有在好好准备。
他挺起腰,在脑海里自虐不甘地反复咀嚼她口中的没有二字。
在雷声中,她听到了他的轻笑声,这声音不似以往的每一次,令她不安,令她心慌。
她缓缓抬起脸,却对上了他阴沉的双眼。也是在这时,他抬起左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他掌心的温度跟平常没有半分的区别,可此刻的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