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南浔遵循着病弱的人设,一边挣扎一边暗自观察着对面的神态。
只一开始那一眼,她就分辨出眼前的“江远珩”不再是原来那个。
对方眸中满是厌烦感和捉摸不定,唇角总是挂着笑意,往常散发着阵阵冷气的脸现在像是由冬入春。
江远珩是冷心冷情的剑客、端方持重的君子,无论和谁都保持着距离,眼前这位则和他是完全极端相反的两个人。
表面和煦,实际上隐藏着让人忍不住探寻的危险,把那张男主标配帅脸发挥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勾人。
反派?
南浔升起了十二分的戒备,力求自己的演技不露半分破绽。
“我上次就同你说过,从此后就当对方是陌生人!”
“我不想和你当陌生人啊。”
他把她压在马车内的角落,脸上慢慢多了和江远珩相似的神态,几乎可以假乱真,就连语气也不再像刚才一样轻肆。
“我们以前不是爱侣么,为什么这么排斥我?”
“你不是他,你放开我!”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像是在打情骂俏一样的力度打在身上,让“江远珩”觉得自己是在遭受着撩拨。
“乖乖的。”
眸色渐深,他看着那张玉白的小脸,指尖止不住的在上面轻轻摩挲。
他身上正散发着极其危险的气息,暧昧粘稠,眼神紧盯着自己怀里的猎物,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其吞噬入腹。
原来的“江远珩”,哪怕是贴得极近都不会给人以任何属于异性侵略的感觉。
但现在,光是眼神就像是把她给剥开了一般。
“我不是他,还能是谁?”
他以为自己是在哄人,不料对方听到他的话之后挣扎的力度反而更大。
但他是跨越过天级的习武之人,她却是中了毒的普通人,她在他面前什么也做不了。
“你要做什么?!”
“我要……和你说话啊。”
青年微笑着说出敷衍的回答,抓住她的手束缚在二人之间。
他还没忘记自己出来之前看到的江远珩写给他的信。
他说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自己可能和阿浔私定终身,还告诫他莫要冒犯他人,尤其是阿浔。
越是这样,他越是好奇。
江远珩那种人,会喜欢谁?真是好笑。
但是,他确确实实心神失守,情绪有了起伏,也让久不见天日的他有了可乘之机。
他明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
上次出来还是几年前,那会儿见她的时候,她还是怯生生的一团,弱小自卑又可怜,只能远远看着父亲教授别人练剑,眸中仰慕几乎要溢出。
就像是路边流浪的小动物,让他很想捏死看看会发出怎样的惨叫。
现在,一下子都成年了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美人,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美人。
而且她确实让江远珩开始在乎她,实在是……好玩。
手掌逐渐向上,他慢慢扼住美人纤细的脖颈。
“你说,要是我杀了你,事情会不会变得更有趣?”
他的手开始收紧,但没有看到预想中的求饶,而是看到柳叶一般朦胧的眼眸中逐渐升起的恨意。
“他呢?”她艰难询问。
“他?你就这样在乎他?他可是把你忘了,这你也能原谅吗?”
“你应该怕他、厌他,因为江远珩是一个一体双魂的怪物。”
他用江远珩那张脸用得意嚣张的口吻说着话,试图让她和自己说的一样露出厌憎的表情。
但她只是后仰着脸,眸中燃起单单针对他一个的怒火,这火让她本就如仙般美丽的脸焕发出更加感染人心的生命力。
不再高坐于琼楼玉宇上,而是只为一个人停留的仙子。
只为江远珩停留。
她说:“他不是怪物。”
“呵。”
青年发出一声嘲讽的笑,轻飘飘的,顿时消散在两人之间。
他扼住她喉咙的手顿时松了,就像刚刚想杀她的人不是自己一样,温柔地把咳嗽的美人抱进怀里,拍拍她的背安抚着。
简直就像一个阴晴不定的疯子。
“就这样杀了你确实有点可惜。”
他说话如同情人耳语,语句却如同索命的鬼,“反正你也中毒了对吧?我要他慢慢看着你死。”
谁允许江远珩一个人幸福?
青年闷笑着,不按常理出牌捧住她的脸吻了下去。
他再度看见那能够燃烧一切的恨意,仿佛把整张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