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战马在战场中间扬起前蹄悲鸣。
他的主人胸前身后两个孔洞,鲜血汩汩而出。
也许他也曾在历史上有过姓名,只是这一次,他遇见了天雄军……
他,死于转轮手枪的抵近射击。
强横的子弹,不仅洞穿了他穿着重甲的身体,还在他的体内翻滚,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
而将他永远留在战场之上的天雄军千总,却看都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最后闭眼前的一幕,是依然举着火铳,身上只有半甲的,无数排着整齐的横列战线,踏着有节奏的步伐,继续前推的天雄军士兵……
滚滚而来……
“是吗?”
“原来如此……”
“军纪,军纪,重骑兵都摧毁不了的军纪……”
终于,面甲之后的他,微微一笑,永远闭上了眼睛。
“嘟……”
冲锋的牛角号响起!
“咚!”
“咚!”
“咚!”
战鼓在继续擂响!
“吼!”
“吼!”
“吼!”
天雄军士兵们继续组成横向战列线,在最前面的把总、千总压阵下,继续前进!
“全军、听令!”
“上刺刀!”
一名千总在马上顺着前排士兵组成横向的战列线空隙间,左右梗着奔跑嘶吼。
“上刺刀!”
把总们开始重复军令!
“上刺刀!”
什长、伍长再一次重复军令!
“上~刺刀!”
所有士兵止步,从腰间拔出刺刀,装在自生火铳的枪口之下……
“冲锋!”
“吾皇,万岁!”
对面的流民匪军们,在牺牲了整整一队重骑兵后,他们的重装步兵也被打的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无数的的炮弹在人群密集中掀起漫天的残肢断臂。
无数纷飞的子弹,一排排的将重装步兵们扫倒。
倒下后,他们再也没有了二次起身的机会。
被天雄军子弹洞穿后,造成反卷的盔甲利刃直接狠狠再次插入他们的身体之中……
前排义军士兵在后退,后排明晃晃的督战队战刀在上下翻飞!
留给他们的,前后都是死亡!
“轰!”
一枚开花弹砸在了督战队阵地之上!
督战的士兵们被炸开一条豁口!
“都回去!”
“全部堵回去!”
一员全身穿着盔甲的举着狼牙棒的义军将领,亡命一般,一个人守在了缺口之前!
后续的督战队士兵,瞬间涌了过来,将这员将领紧紧围住。他们统一再一次举起屠刀,驱赶最前面的义军重装步兵们朝着天雄军战列线杀回去!
这是他们义军最后的机会!
杀过去!
贴近了杀!
抵消天雄军的火力优势!
用无数精锐重装骑步兵们的命!
“盾牌手!”
“举盾!”
“随我……杀啊!”
又是一员义军重装步兵统领在阵前大喊,他身后的义军重装步兵们,终于一排排的陆续举起盾牌,低着头,只顾冲锋!
木屑四处飞溅,蒙着铁皮、打湿的棉布等包裹的盾牌,在天雄军士兵们射过来的子弹前,只剩下心理安慰……
终于有义军士兵杀红了眼,忽然他瞪着血红色的一双眼睛,转头对着督战队,怒目而视!
和他对视的督战队士兵,还来不及喝骂,一柄卷刃的雁翎刀已经砍在了他的脖颈处……
冲锋的天雄军前排士兵们终于和混乱的流民匪军撞在了一起!
阳光下冷冽耀眼的刺刀,一排排朝着流民匪军步兵们身上扎去!
伴随着的,依然还有后面几排的排枪声响!
混战,已然爆发!
天雄军前排举着刺刀的士兵们,一步步前进!
哪怕刺刀刺在对面的盔甲之上,摩擦出一闪而逝的火花,他们也绝不停手!
“砰!”
一名悍勇的阻挡在四五个天雄军士兵身前的匪军小头领,不甘的被一发转轮手枪射倒。
没了指挥的流民匪军们,只剩下彻底的惊慌,他们转身就跑!
没人追他们。
天雄军士兵们依然紧紧的彼此紧挨着彼此,一步踏着一步,朝着战场前方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