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敬最终没喝上那第二瓶酒,而是被叶清妍揪着耳朵去了机场的休息室。
季云升酒量也没多好,此时正有些头晕地按着眉心。
黎晚棠送完外公外婆,回来就见他这副要醉不醉的模样。
她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季云升抬眸,两颊泛红,眼底也有些红血丝。
“那边还有一个休息室,扶我去醒醒酒吧。”
“好,我去叫阿昌。”
她走到门口叫了两声,一向随叫随到的阿昌此时却没了踪影。
偌大餐厅只有他们两人。
“阿昌呢?”
她疑惑。
季云升站起身,走到她跟前,身娇体弱地差点倒她身上。
“我让他去替我办事了。”
他那大纹身那么瞩目,再在这儿待着,连带着他都不会给老太太留下好印象。
“……行吧。”
黎晚棠认命,僵硬地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肩上,朝他指的方向走。
刚到了门口,她扭开门,就没再往前走的意思。
“你先进去,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她借口要溜。
季云升却没松开她的肩。
“帮我开灯。”
你是醉了,不是瘫了。
黎晚棠默默咬牙。
算了,人家今天积了大德。
忍着吧。
机场这边植被厚密,即便已经深秋,但外面还是郁郁葱葱的,挡在窗前,房间里几乎没有一点光亮。
她半扶着他走到一旁去按灯的开关。
这间休息室是季云升专属的,从修建好基本上还没有入住过。
房间内虽然干干净净,但是灯却坏了。
黎晚棠按了两下后,让季云升扶墙站好。
“我去找人来修,马上回来。”
不一会,她拿着两个香薰蜡烛走了回来。
“这里的负责人说是电线年久失修,正在抢修了。”
机场很大,估计一时半会也抢修不过来,阿昌怕黑灯瞎火的,惹季云升不快,便从一个年轻员工那里拿了两个蜡烛给她。
她越过季云升,将香薰蜡烛放到了床头柜上。
刚准备离开,一回头就撞上了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的季云升身上。
“啊!”
她吓了一跳。
季云升揉了揉胸口,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子。
“疼吗?”
黎晚棠平复下呼吸:“不,不疼,你先休息,我先走——”
“我是说那一晚。”
黎晚棠猛地抬起头。
季云升伸手拿出火机,越过她点燃了香薰。
火苗燃起,在他眸中映出亮光。
“那一晚疼得厉害吗?”
“……”
他将火机放到一旁,转眸盯着她渐渐绯红的脸,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刚刚的菜咸淡如何。
香薰点燃后,淡淡橙花香气飘出来。
黎晚棠脑子像是炸开。
她已经刻意不去回想那一晚的细节。
这些天,季云升也文雅得不似以往,活活一个体贴有风度的绅士。
打死她都不会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问。
她深呼吸一下,深觉这种问题没什么回答的必要。
刚要绕过他离开,男人就一拉她的手臂,将她拽回到身边。
他一手圈在她肩上,一手捏着她下颚,半强迫她抬头看着他。
带着酒气的呼吸喷薄在黎晚棠脸上。
黎晚棠心脏猛地跳动起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季云升近乎痴迷地回视着她,眼底的温柔能腻出水来。
“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
他醉眼朦胧,却又郑重其事。
黎晚棠只觉得可笑。
主动权从来都是在他这里,又谈何让别人给他机会。
她用力想要挣开他,男人却箍得更紧了。
“黎晚棠,给我个机会,不然我去找外公外婆求情。”
“?”
求什么情?
他怎么说?
说她骗他,他强她,她大病一场,然后某人说放不放,像个痴汉一样天天守着?
别太荒谬。
但他现在像是醉得有些厉害。
清醒时尚且不好惹,醉了更容易失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