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霜清心中一惊,很是心疼。
她连忙拍了拍祁泽霆的肩膀:“夫君,你怎会在此?地上寒凉,快些起来,去床上歇息吧。”
祁泽霆根本就没睡着,感觉到有人靠近,立刻便睁开了眼睛:“清儿,你醒了?可觉好些了?”
宴霜清点头:“我好多了,没那么累了。”
顿了顿又道:“倒是你,怎么还会在这里,不回去卧室睡觉呢?”
说着她又皱起了眉头:“地上寒气重,若是病了,可如何是好?”
祁泽霆被妻子这般关心着,心里自是万分柔情。
他倚在榻边,握了握她的手,直白道:“清儿,我想守着你。我不放心。”
他一双深邃的眼眸有些失落:“是我在此地,影响清儿睡眠了吗?若如此,我告退便是。”
宴霜清脸颊微红,一直没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她轻轻抚过祁泽霆的脸颊,声音中带着几分柔情:
“泽霆,你我夫妻一体,我怎会因为你而不得安眠呢?”
“只是,你也要顾惜自己的身体啊,莫要因为我而累垮了。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在这里多不舒服啊。”
但祁泽霆听了她的话,半点没动。
反而目光还紧紧锁住宴霜清,显然不愿离去。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固执:“我不走。危险太多,我要保护好你。”
宴霜清问:“真不走?”
“不走。”祁泽霆应。
看他这副难得像小孩子的模样,宴霜清也很无奈,只能调笑道:
“夫君,你这也太粘人了吧?一刻都离不开人的样子,哪里还像那个在战场上威风凛凛、铁面无私的将军了?”
祁泽霆冷着一张脸,嘴里却说出了比蜜还甜的话:
“在夫人面前,我不需要那些威严与铁面。我只想做你的夫君,做那个能时刻陪伴在你身边的人。”
宴霜清轻轻摇头,更是无奈:“诶,真是……也罢,既然夫君你这么想留下来,那就上来吧,床这么大,足够我们两人休息了。”
说着,宴霜清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祁泽霆上来。
祁泽霆看了一眼宴霜清的手,又看了眼床榻。
沉默了一瞬。
“既然清儿都邀请我了,固所愿,不敢辞尔。”
说着,他动作迅速地脱掉鞋袜,上了床榻,躺在宴霜清身边。
极具男性气息的身躯贴了过来,滚滚热量瞬间传来,宴霜清有些羞赧道:“泽霆?”
“夫人唤我何事?”祁泽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话间气息打在她的耳后,带着炽热的温度,“是了,夫人刚生产畏寒,我再靠近些吧。”
宴霜清对他无可奈何:“诶。”
“夫人何故叹息?”他挑了挑眉。
宴霜清说:“清儿才发现,有时候,夫君的脸皮也是不薄呢。”
祁泽霆却是毫不在意妻子的揶揄:“兵不厌诈,为将帅者,自当心有韬略。”
接着,他细心地将两人身上的锦被往上掖了掖,确保宴霜清被温暖地包裹着:“够暖吗?”
“够了。”宴霜清轻声道。
“还痛吗?”祁泽霆又关切地问,语气间带着歉意。
宴霜清一开始想摇头,可看着祁泽霆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又忍不住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确实有些……但没今天生产时那么痛了。”
祁泽霆闻言,眼神更加温柔和心疼,他轻声呢喃:“痛就快点休息,醒了就不痛了。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清儿你。”
随着祁泽霆的话语落下,房间内似乎弥漫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馨与安宁。
“好。”她应道。
宴霜清在祁泽霆的陪伴下,渐渐放松了身心,眼皮开始沉重,最终沉入了梦乡。
而祁泽霆,则静静地望着宴霜清的睡颜,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幸福。
……
晨光初破晓,宴霜清缓缓睁开双眸。
视线从迷蒙逐渐清明。
但周遭的静谧与昨夜的温馨形成鲜明对比。
……夫君呢?
她轻轻侧头,只觉身旁空荡荡的,床单上残留的余温告诉她,祁泽霆已不在身旁多时。
“凝翠?”宴霜清唤道。
门外,凝翠闻声而至,手捧铜盆,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步伐轻快地步入内室。
“小姐,您醒了?奴婢这就伺候您洗漱。”
宴霜清勉强坐起身,目光在屋内搜寻,似乎还在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
“夫君呢?他何时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