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封葶苎遭言熏华幽闭于室,其境遇如何,实难预料。至于阿般,因他妹妹生死未卜,他也将自己深锁于幽房之中,连太子也不得见其面。”和风边说着,边站起身,掸了掸衣袍上不存在的尘埃。
枝意和顺势抓住和风的衣摆,也随之站了起来。
“哎……你这人……”和风被枝意和一带,身形下倾,他甩了甩衣袖,复又落座于椅。
“主子。”两个随从将床单扔在正中央。
“哗——啦——”包裹之物倾泻而出,散落一地。
这可给枝意和心疼坏了,急忙上前查看是否有所损坏,,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埋怨着:“你们小心着点儿啊!这好多都是易碎的!这要是少卖了银两,你们可都得赔我!”
和风低笑着点评,语气欠欠的:“你来这,莫非是为了偷这些卖掉?”
“什么叫偷啊!这些都是我买的!”枝意和理直气壮地反驳。
“哦~那就是罪臣允家的赃物,泛舟,收了!”
枝意和紧忙将床单收拢,护在自己身下:“哎!哎~别介啊~别介啊~大人误会了!其实大人您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枝意和!”
“既是盗贼,将其拿下,押入牢中!”和风起身欲行。
“大哥!给个机会吧!大哥!”枝意和抓住他的靴子,又一点点地攀上衣角,抱住了他的小腿,坐在地上,目光哀求地凝视着他。
“或许——可以给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和风将扇子轻抵在下颌,徐徐敲击了几下。
“嗯嗯!您说!”枝意和满怀虔诚地仰望着他。
“关于言熏华之事,你知道多少呢?”和风俯首,居高临下地扫了枝意和一眼。
枝意和垂眸凝思:“她啊……我还真不知道……”
“你可知,允府被抄,枝大学士入狱,皆因她而起?”
“什么?”枝意和蓦然坐直,双手叉腰,愤愤不平道:“不是!她没病吧!招她惹她了!不是说新皇帝贪我们家钱嘛!?”
“小心祸从口出!圣上英明决策,岂会为微末之财,轻举妄动,危害无辜生命!”
“那你说,言熏华说了什么?以至于允府遭受抄家之灾?且此中与我爹枝忆安又有何干系?”
“我怎会得知其中缘由!这可不就要问你了!”
“我?我哪知道!”枝意和苦思一阵子,言语间流露出几分不确定。
“你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作为通缉逃犯,便随我牢里走一趟吧!说不定啊,还能看见你那大学士的爹呢!”和风再度拽起了枝意和的衣领,准备拉她前往牢狱。
枝意和眼见此景,猛的腾空跃起,蹦到和风的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双手双脚紧紧缠附在和风的身躯上,不肯松懈。
和风的脖颈被她的双臂死死地环住,宛如春藤般缠绕,难以解开。于是他尝试去掰开勾在他腰际的双腿。
“大哥!你给我点时间吧!求求了!我尽量想出点啥,有所贡献,可别把我关进去啊!”枝意和用尽浑身解数,不让自己被甩下来。
和风浑身肌肉紧绷,他还是第一次被女子如此紧抱,脸颊逐渐染上红晕。远处的泛舟等人如同观赏戏码般注视着这一幕,他只得尴尬地轻笑一声,妥协地挺直了身体:“罢了!罢了!你快些下来!我们还有商榷的余地。”
枝意和还是盘在他身上不肯放手:“那你说来听听,你现在知道些什么?来这儿可是阿般给了你们什么线索?”
“嘿~怎么反倒成了你审问我了!”和风略一侧首,正巧鼻梁磕上枝意和的额头,痛得他倒抽一口凉气:“你……”
他这才恍然察觉,他与枝意和的距离是如此切近,近得仿佛能触碰到她细微的呼吸。她的鼻子精致得宛若古瓷瓶上那一抹弧线,每一次呼吸都释放出温热而柔和的气息。
和风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心中升起了巨大的危机感:“速速下来!”他声如雷霆,喝止了一切动静。
枝意和短暂的静默了一瞬,双腿缓慢落在地上,双手却不肯放松,生怕自己一松劲,便会被送进监牢,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和风见状,长叹一口气,心头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他语气软了下来,微一颔首道:“你吃饭了没有?可是饿了?”
枝意和双眼放光,俏皮地歪头眨动着她那双灵活的睫毛。
“带上你那堆破烂儿,跟我走吧。”
“你真要带我去吃饭?”
和风缄默不语,唯有目光静静地落在她的身上。
枝意和终于松了手,将散落一地的小物件悉数收入怀中。
“和大哥,我们还是真是有缘份哎!你看,我们名字里都有‘和’呢!”
“那我们去哪一家酒楼呢?现下京城声誉卓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