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槿安觉得两耳听得更加清晰,周围窸窸窣窣。
“叽叽叽~”
“嘎嘎”
“嗷~”
“呜呜~”
各种鸟儿叫声,动物叫声,山林里的声音如此吵扰,吵得殷槿安头疼欲裂。
甚至潭水里,鱼儿吐泡泡的声音,都如此的清晰,吵得他头疼,烦躁。
月亮跳出地平线,似乎从血海中沐浴而来,明晃晃地、冷冷地照耀着崩溃边缘的少年。
“吼~”
“哗~”
一声长啸穿透寒冷的冬夜,飘摇的巢穴里,鸟儿们惊慌失措地飞逃。
群狼警惕地走出,头狼站在大石上,眺望着殷槿安所在的山坡。
“吼~”
接二连三的吼叫声震惊山林。
一只花豹在远远的树上直立起身子。
狼看见了花豹,花豹只盯着发狂吼叫的少年。
猎物!
殷槿安是人类,是它们的猎物。
他在痛苦地哀号,是最好捕捉的美餐。
很快,两拨野兽向殷槿安围拢。
此时的殷槿安,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头疼得他只想把一切嘈杂的东西都消灭、粉碎。
狼群首领,望月一声“哦呜~”,发出冲锋的号角,所有的狼开始了盛宴的围剿。
花豹不允许到手的猎物被他人所抢,它动作迅速,猫步快如闪电,迅速地向殷槿安靠近。
弓腰,准备扑猎。
第一匹狼先到了殷槿安的周围,迅速冲了上去。
放大百倍的脚步声,粗重的呼吸声,吵,吵,太吵了!
在狼离他还有几十米,一直匍匐在地的少年,站起来。
群狼、花豹都看见了这个人——
“啊~”
一声大叫,衣带震断,只剩下一条灯笼长裤。
上身裸露,肌肉鼓凸,肌肤上青筋条条绽出,残暴扭曲,如同青墨勾画的错综的线条,布满面部和身躯。
狂暴的疯狂气息,犹如实质的危险一波波地向周围散开。
喘息着,披散的头发间,眼睛赤红一片,根本看不见瞳仁,牙齿森白,犹如某种疯狂的生物,头摇晃着,低吼着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嗷呜~~”
狼对于危险天生敏感,迅速便要逃离,没料想,眨眼间,那人便跳跃到跟前。
“嗷呜~~”
狼群再次发出警告声。
其余的狼迅速逃跑。
那疯癫的少年暴躁地咕哝了一句:“吵!”
都没有看见他怎么动作,已经手一伸,狂暴地抓住一只狼,像扯玩具一样,“哧啦”就扯掉了狼头,血淋淋地随手一扔。
“嗷~”
短促的叫声永远咽在喉咙里,一只又一只的狼脑袋,被生生拽下来。
鲜血迸起,尸块破碎,空气中便是一股子血腥气。
花豹眼见不好,立即逃窜,那人似脚下踩了风火轮,瞬间就跳跃到花豹跟前。
一拳,天崩地裂,花豹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就被拳头击穿脑袋。
整个祁山的野生动物,全部连夜逃离祁山北麓,往深山里拼命逃跑。
而殷槿安也根本不知道停手,顺着脚步声,叫声追赶,不管是树上的,还是地上奔跑的,只要他听见声音的,全部绞杀。
而杀的方式,就是徒手扯断。
一直杀,一直杀……
直到,天亮。
直到周围所有的活物全死,周围一片死寂。
直到月亮悲伤地藏进云层。
直到,力竭,晕倒在地
……
九天在王地主家一天,心神不宁,她惦记着二舅,不知道二舅的病治好没有。
不过,她午时一到王地主家,就被王家的事缠住了。
王地主一家因为她的到来,万分高兴,竭尽全力照顾她。
想吃什么?想穿什么?想玩什么?
要什么给什么!
只不过她才高兴了半个时辰,王地主的女儿女婿来了。
一进门就骂九天:“你这妖道,到底使了什么法术?我们这些天做甚么都不顺,倒霉透了。”
大女婿马家主头上缠着布条,嘴里牙齿都快落光了,一条腿还瘸着。
王大姐头上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哭喊道:“我们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害人?”
她们还带来一个神婆,是附近有名的郭神婆。
“九天就是山里跑出来的小妖。她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