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黑帽子的介绍,柳玉楼大概画出了“祖宗鱼”一年的时间线。
[冬月到夏月,吃饭。]
[夏月到冬月,出发,去海里吃饭。]
路程,要花半年。
要抵达的前一天,还要去油锅里泡个澡,给自己好好洗洗。
柳玉楼:???
槽点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而今年,北边新加入了一个鱼群,为首者,就是银黑斑的大鱼。
它们能吃苦、力气大,虽然不太会说话,但是真的很卖命!
看着它们个顶个的大块头,祖宗鱼膨胀了。
它觉得,以前一群小鱼推着,都只用走六个月。
加入这么一群大块头,岂不是两三个月就能到?
在这种思想下,祖宗鱼,给自己放了一个秋天的假!
没想到,南北的鱼相互嫌弃,“配合默契”,速度不进反退!
眼看着,就要赶不上今晚的宴会了!
柳玉楼刚想着不去了,就看到黑帽子凑了上来!
黑帽子,是祖宗鱼曾经的唯一助手。
看它出众的口才就知道了,这么能说会道,哪个领导不爱?
大概是过去的生活太过优渥,自信祖宗鱼非它不可,黑帽子虽然被柳玉楼震慑了,还是没事鱼一样,凑了上来!
它像小秘书一样,反复强调着宴会的重要性:“往年的话,不去也就罢了。今年却是庚子年,流白岁星……”
它讲了一堆什么“火”、“水”的话,大概就是,按天象和玄学看来,今年会有大变动的。
柳玉楼不信天象。
但是,这是诡异世界!
她还在消化着这条信息的时候,又听黑帽子说:“更何况,您说今年的地儿和人都特殊。不仅来了很多大人物,地点还在人类的什么‘舔包阁’呢!”
柳玉楼:哦。
舔包阁而已。
等等???
舔包?谁舔包?
她反应了一会儿,才把这个鱼们记着的“舔包阁”,和人类社会的[天宝阁]对上!
——开什么玩笑?
——往年,祖宗鱼参与的宴会都在海里。
今年,在岸上?
一条鱼,上岸上吃饭?
还是布满人类的岸上?
要不了两步,就缺水干死了吧?!
柳玉楼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熟透了、金黄色的肉,陷入了沉思。
不对,这个祖宗鱼,好像已经熟了,都可以吃了。
而黑帽子犹怕她不去,接着道:“何况,老祖宗您……”
“您最近越来越……”
“难耐。”
“如果错过了这场宴会,只让小的们吃您,从春到夏都吃不完。”
“没有小的们看着,[逐水]的鱼群会死光的!”
柳玉楼:???
这是人话——鱼话吗?
她张大了嘴,用眼神反复确认了三遍,才确信听到的没错。
祖宗鱼,是自愿进入的油锅,自愿被热油炸得香脆酥软,只是为了迎合人类的口味,让人类吃它!
而如果错过这场宴会,它就会让[逐水]的其他鱼来吃自己!
她甚至没有管这个新听到的水脉名字,完全被这段话的信息震撼了。
堂堂鱼届的老祖宗,年年把自己做得软烂,求人品尝。
年年如此,舍己为鱼,真是让鱼感动——
感动个头啊!
有病吧,哪家好诡异让后辈或人,一口一口吃掉自己啊?还每年来一回?
此时此刻,柳玉楼格外怀念模拟器的存在!
如果[鉴定]能用,她高低得看一下自己附身的这只诡异,是个什么品种!
然而,意识里只有很像模拟器的邪门〖〗在。
不是熟悉的【】。
柳玉楼沉默了一会儿,就把意识挪开了。
可怕的是,随着黑帽子小鱼介绍的逐渐深入,她只觉得全身都不适起来!
讲述的时候,还可以忍受。
但刚刚意识一分神,这种不适,就加深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就好像,夜里,躺下,想要强迫自己入睡。
可是哪哪儿都不得劲,胳膊觉得自己放的位置不对,脖子觉得被子卡着自己了,腿觉得裤子紧了。
柳玉楼此刻的感觉,就是这种不适,放大了百倍!
每一块开了花的肉,都在叫嚣着“想被吃掉”,散发出那种奇异又诱人的烤鱼香味儿,把身边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