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夏没有急着拆开那封信,她照常上班,到点打卡下班,出办公室时刚巧在电梯口遇到了楼奕。
好吧,其实并不算巧合,楼奕早就在这儿等着了。信送到后他就一直提着口气,很想知道却夏看完信后的反应,伤心?高兴?怨怼?还是失望?不论哪种情绪,他都想立即知道,毕竟他也觉得老纵这招不告而别太有失风度。
“下班啊。”楼奕打了声招呼,刚巧电梯来了,两人同时走进电梯,仗着身高优势楼奕偷偷打量起却夏,发现她看起来和早晨没什么区别,难道她还没看信封里的内容?楼奕出神地想着,迟迟没按下电梯楼层。
“楼总去几楼?”却夏好心询问。
楼奕回过神,装模作样地越过她按下负二层。
看了眼亮起的楼层,却夏寒暄道:“楼总这是直接回家?”
“嗯嗯。”楼奕胡乱应了一声,思索着她究竟有没有看那封信。她今天穿着身干练的白色职业套装,背着国色最新款仿古通勤包,或许那封信就待在包里?
来不及细思,电梯门打开,却夏率先走了出去,留下楼奕一个人在原地纠结。
坐上车,却夏没有急着回曼丝庄园,而是吩咐老胡开车前往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咖啡厅叫玫瑰之夜。
“还是那么准时。”桌对面的人说。
却夏把包放在一旁,抬头看向甜田。
甜田向后靠在椅背上,开玩笑道:“找我什么事?我很忙的,这次为了见你可是把工作都推了。”
甜田这话不假,新剧《化茧》定档下月中旬,她和胡似唯两人忙着满世界路演宣传,忙的脚不沾地。
却夏取下墨镜,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甜田吓了一跳问:“你这是多久没休息了?”
“两天,”却夏回答的风轻云淡,“公司出了点事。”
“啧啧,果然董事长不是那么好当的。”甜田唏嘘不已。
两人寒暄几句,却夏准备直接进入正题。
“这次找你是想委托玫瑰公馆查点事情…”
“打住打住,不是说了玫瑰公馆已经闭馆了嘛。”甜田连连摆手。
却夏握杯子的手收紧,淡淡道:“我相信你们有这个能力。”
甜田收敛笑容,坐直身体。
过了一会儿又似乎过了很久,甜田听到自己冷漠的声音:“你怎么知道?”
“甜田,我来找你是为了寻求你们的帮助,我的态度很诚恳。”
“是吗?”甜田的目光晦涩,“但你知道吗?我们是公冶先生手下的人,不能违背他的意志。”
听到这,却夏勾起唇角,她知道甜田的态度松动了,现在她只需要一个借口。
“你们也想知道他的安危吧?三个月了,难道你们就不担心么?”却夏循循善诱。
甜田不为所动,显然这个理由还无法说动她。
却夏轻轻叹了口气,“甜田,我是公冶夫人,公冶纵走后公冶家一切由我做主,这还不够么?”
终于,甜田神情放松,恢复成一惯笑眯眯的模样,笑嘻嘻道:“很高兴为你效劳,公冶夫人。”
目的达到,却夏戴上墨镜,起身告辞。
身影逐渐消失在街角,甜田收回视线,搅了搅杯中液体,仰头喝了一大口,顿时五官扭曲,被苦得皱起一张脸。
“喝不了还点。”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甜田像是早就知道有个人在那里似的,头也不回道:“爱喝,少管。”
“切,谁管你了。”身影走上前,坐在却夏刚刚坐的那个位置。
甜田抬起眼皮,翻了个白眼:“张爱元!你好歹一个丰大校花,天天没事干往我这里跑干嘛!”
张爱元嘟嘟嘴:“你都说我没事干了,当然是因为没事干呀~”
甜田无言以对。
“我们真的要帮她么?”张爱元说。
“不然呢?你以为她是怎么找过来的?”
张爱元眨眨眼睛。
“好歹在玫瑰公馆生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是这么笨,没有那个人的允许你觉得我们能查到和他有关的消息?”
张爱元张了张嘴:“也就是说…”
甜田沉痛点头,一口干完杯中黑色液体,苦涩瞬间弥漫口腔。
“我们都是计划中的一环。”甜田说。
却夏强迫自己进入很忙碌的状态,因为只有不停工作才能不去想那封躺在抽屉里的信。
但人总有忙完的时候,实在无事可做了,却夏坐在书桌后任大脑放空了一会,终于她起身,像下定了某种决心,取出藏在抽屉里的信封。
她来到窗前,手指反复抚摸着信封表面,目光流连在信件开头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