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裴云舟照例来花香居陪着邬鸣玉用晚。
用过晚膳之后,便开口问她。
“今日感觉身子如何了?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妾身已经感觉大好了。”
邬鸣玉声音柔柔,面上笑容幸福甜蜜:“还要多亏了二爷这段时间悉心照顾妾身,陪伴在妾身身边,不然,妾身哪里能好的这么快。”
听着邬鸣玉这话,裴云舟心中十分受用,便开口应道。
“你是我心爱之人,我陪在你身边,照顾你,都是应该的。”
邬鸣玉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她又转移了话题。
“只是,下午的时候,母亲让赵嬷嬷来了一趟妾身的院子。”
听到“母亲”和“赵嬷嬷”这几个字裴云舟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连忙问:“她来干什么?她没有伤害你吧?”
“没有。”
邬鸣玉摇了摇头:“二爷放心,赵嬷嬷来,只是转告我,从明日开始我就要去给母亲请安,每日晨昏定省,我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这毕竟是府里的规矩,我为人妾室,自然是省不得的。
所以我特意和二爷说一声,免得二爷来时没看到我,会担心我。”
听着邬鸣玉这么说,裴云舟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晨昏定省不仅是宁远侯府的规矩,更是所有世家贵族的规矩,自然不可能因为邬鸣玉开了例外。
他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怕老夫人会借着晨昏定省刁难邬鸣玉。
想到这里,裴云舟便开口说道,
“要不这样吧,我明日陪你一块儿去给娘请安。”
听着裴云舟这么说,邬鸣玉眸中有些担忧,小心翼翼开口道。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二爷了?会不会惹的母亲不高兴?若是那样的话,妾身倒情愿二爷不陪着妾身一同过去了。”
听着邬鸣玉的话,又见她这般小心谨慎的神色,裴云舟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她为了自己进宁远侯府里来,受了太多委屈,甚至连现在这点小事,也要担忧。
是他让邬鸣玉受苦了。
可他没有办法,毕竟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夹在中间,只能尽力调和。
对邬鸣玉,他也只能尽力弥补。
如此想着,裴云舟便开口说道。
“不会,我每日本来也都是要去给娘请安的,你如今已经嫁给了我,和我一起去给娘请安,又有什么不妥的?”
“那好吧。”
闻言,邬鸣玉点头应了,又道:“除了每日给老夫人请安以外,我还想每日去凝香院给夫人请安。她毕竟是侯府的主母,我一个妾室,也该给她请安的。
而且,桃花杏花都是她送来的,听桃花说夫人还送了不少补品过来,给我养身子,我也要好好感谢她。”
“好。”
裴云舟点头应了,不疑有他。
沈听晚和邬鸣玉之间没有矛盾,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还怎么办,才能既不得罪沈听晚,又能护住邬鸣玉。
玉壶在一旁静静听着,心中有几分鄙夷。
裴云舟听不出来,可是她听出来了,邬姨娘这是在示弱,挑拨二爷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
这邬姨娘,可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只是二爷被她迷的团团转,丝毫没有察觉罢了。
想到这些,玉壶越发替苏姨娘感到不值起来。
当初苏姨娘在府中伏低做小,被老夫人刁难,可从来没有和二爷诉苦过,二爷也没有像对待邬姨娘一样对她如此珍贵,深怕她被老夫人欺负了。
她实在等不下去,想着明日趁邬姨娘与二爷去给老夫人请安,她也要偷偷跟了去,去找小少爷,把当初事情的真相告诉小少爷。
不管怎么说,小少爷都是苏姨娘唯一的孩子,不能让他被老夫人蒙骗在鼓里,连自己的亲生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小少爷和苏姨娘感情这么好,眼下又因为邬姨娘,和二爷有了矛盾,肯定对邬姨娘也是不喜的。
就算他年纪小,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人会给苏姨娘报仇了,她只能指望自己和小少爷。
而她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一个丫鬟,连接触老夫人的机会都没有,就更不用说报仇这种事情了。
所以,她也就只能把希望放在小少爷身上。
哪怕他暂且没有办法给苏姨娘报仇,也得让他知道,苏姨娘到底是被谁杀的。
也免得他“认贼作父”!和老夫人亲密异常!
玉壶在心里打定主意,便只等着时机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