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一个哥们儿,对我说很多年前过他参加的一次内部追悼会,他说,除了哭声就是哭声,气氛压抑的让人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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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也不再说话,办公室内陷入了寂静。
半晌之后,陈飞才吸了吸鼻子,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抬起的手又放下,在膝盖上使劲的捏了捏。
想了想,陈飞带着沉痛的心情离开了警察局。
张大伟的追悼会如期举行。
这次,警察局为了让张大伟的遗体好看些,特意请了一位早就退休的老入殓师为张大伟整理仪容。
这位老技师的水平相当的高,经过他的手后张大伟就像睡着了一样,面色红润静静的躺着。
这一次,陈飞也接到了邀请,前来参加张大伟的追悼会。追悼会的现场一片肃穆,没有丝毫声音,只有凝重的氛围弥漫其中。每个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哀伤所笼罩。
作为局长的曾立,他静静地站在最前方,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悲伤和惋惜。他怀中紧紧抱着张大伟的警帽。曾立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张大伟那张熟悉的脸庞上,仿佛想要将这一刻永远铭记在心。
他的表情庄重而坚定,眼中闪烁着泪光,但他并没有让泪水滑落。他知道,他是局长,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此刻更需要坚强,
陈飞和曾友乾站在一起,两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站的笔直。
从曾友乾的眼神中,陈飞看的出曾友乾划过的一抹哀伤,但更多的是愤怒。
陈飞不知道曾友乾是在愤怒什么,也许是痛恨毒贩们的残忍。
按照规定,缉毒警或者参与过缉毒的警察也不能出现在大众面前,就连追悼会都要秘密的进行,只有一种情况列外——那就是这位烈士三代之内再也没有了直系亲属。
这也就意味着,张大伟已经没有了亲人。
从曾小蕾的口中得知,张军、张大伟牺牲后,他们家——再也没有人了。
大伙都有些埋怨曾立,明知这个情况还要选择张大伟去做这项任务,曾小蕾甚至这些天都没有和自己的父亲说一句话。
眼见平时在自己身边的嘻嘻哈哈的战友,此刻静静的躺在那里,所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难过,整支队伍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曾立缓缓的转过身,目光坚定的从现场所有人的身上一扫而过,声音铿锵有力:
“同志们……”声音回荡着,带着一种沉甸甸的情感,仿佛要将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压下来。人们静静地听着,他们的眼神充满了悲痛。
“我知道,现在躺在这里的是我们的战友、是我们的兄弟。你们都很难过,我也是一样。但是,与犯罪分子的战争,残酷而无情。每一次的牺牲都是我们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痛。但是,请记住,我们不能被悲伤打倒,我们要继续前行。”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也许有一天,躺在这里的人,可能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位,也可能是我。但我们的信念不会改变,我们会坚守岗位,守护这片土地,守护我们的百姓,守护我们心中的正义。”
他的话让人们感到一股力量涌上心头,他们纷纷挺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
只是为什么所有人的眼睛都饱含泪水 。
追悼会结束后,最忙碌的人是就是曾友乾了。
平日里在自己身边嘻嘻哈哈的战友就这么牺牲了,所有人的心中都会难受,还会彷徨,甚至信念会动摇。
这个时候,警察局都会做一次群员的心理测评,特别是对一线的侦查员。对于心理状态极差的那部分人,有可能会让其转为二线。
曾友乾不但要做心理测评,还要做心理辅导,
这段时间,陈飞过得十分压抑,每天都往医院跑探望张默。
张默还是知道了张大伟牺牲的事情,当时张默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死死的盯着病房的天花板,一句话也不说。
警察局的警员们轮番上阵,保证随时随地都有人陪着张默。
这里面最难过的人就是王小雅。
王小雅一直都很喜欢张默,张默比王小雅的年纪大了许多,陈飞都怀疑王小雅有恋父情节。
可是王小雅在医院看到张默前妻的时候,流着眼泪离开了医院。
陈飞觉的很抓狂,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们。
这天,陈飞刚刚从张默的病房出来,就碰到了曾友乾。
陈飞挤出笑容问道:
“有钱哥,你来是给老张做心理辅导的吗?”
曾友乾微笑道:
“不是,我就是来看看老张,他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他能自己走出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