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晗听这话，下意识就是慌张，想要否认，临到嘴里，反应过来，这不是说她。

    应该是说庄美人。

    可庄美人三心二意，宗钦之前就应该知道啊。如今提起这陈年旧事，又是什么意思。

    庄美人本就是先太子的侧妃，她最开始，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喜欢的都应该是先太子。后来的人才是宗钦。

    她问过莹姐姐，她说先太子龙章凤姿，文韬武略皆备，人虽有些高傲，可实在是个贤明的储君。

    先太子去后，朝中有不少的大臣都告老还乡了。

    莹姐姐还说，先太子是个礼贤下士的人，他人生里唯一被人诟病的地方就是庄美人，先太子偏宠她，叫东宫娘娘们心里有怨。

    姜晗想，这样优秀的太子，如何会逼宫，又被诸王打着清君侧的名义，纵火焚烧自绝于东宫。又带着所有的妻妾孩子。

    实在匪夷所思。

    且诸王清君侧，真的是清君侧吗？他们在那一夜，死得死，伤的伤，唯一活下来的两个，如今的结局又在眼前。

    唯有当时在江南的宗钦，这一切仿佛都跟宗钦没有关系。

    可是他又是最大的受益者。

    还有庄美人，庄美人为何没有跟随着先太子一起，而是改了身份，换了名字，重新入了宫。

    有没有一种可能，庄美人是宗钦送到先太子府中的。

    跟先太子给宗钦的王充仪一样。

    “皇上，这个事，要分什么事。”姜晗憋了一句话，分成了好几段来说，她对庄美人不了解，她是先喜欢的宗钦？然后被宗钦送去做卧底？

    最后再回到宗钦身边？

    可庄美人不是昭旻公主的伴读吗？昭旻公主为什么会年年而逝？且昭旻公主死了没多久之后，皇后跟贵妃发生了冲突，然后皇后被禁于坤宁殿。

    再后来就是先帝要废太子、废皇后。

    皇后在宗钦登上帝位之前就崩逝了，所以宗钦的后宫里只有太妃，没有太后。

    姜晗脑中回旋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猜测其中的关联。

    因为思绪太过发散，在宗钦看来就是有些害怕，神思不宁，他转过身，靠在书桌上。

    “若是男女之事呢？”宗钦的声音很轻，轻到快要成气音。

    姜晗离宗钦很近，不足一臂，她微微的动了一下的攥得紧紧的手，“皇上，这男女之事，臣妾也不知缘由，不敢乱说。”

    难不成真的是庄美人原来是宗钦的人，然后爱上了先太子。如今宗钦发现了真相。可发现了真相，不是应该去找庄美人吗？

    找她过来，她能做什么？开解宗钦？

    这样的难事，她肯定是做不来的。

    宗钦的解语花，不是她这样不够聪明的人能够当的。而且皇帝是不需要解语花的，他可不希望自己的想法被人猜透。

    他们是习惯那种高高在上的孤高，喜欢拿高处不胜寒的极致睥睨天下。

    不会觉得自己孤单的。

    皇帝是人，但是也不是人。

    “不敢乱说吗？”宗钦重复了一遍姜晗的话，又抬起姜晗的下颌，仔细打量姜晗的眉眼，一双新月眉，清凌凌的眼睛，瞳色浅，眼里似乎有害怕，有担心，有紧张，有惶恐，复杂极了。

    “元元，你总是这样。说不来谎，也说不了实话。”总是说一些介于两者之间的模棱两可的话，不够真，也不够假。

    骗不了他，也糊弄不了自己。

    姜晗心里发慌，嘴巴嗫喏，轻声道：“是...是吗。”她下意识的想要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挡住宗钦审视的眼睛。

    “元元，你说三心二意的人要如何惩罚？”宗钦又重复了一开始的问题，这个话似乎是说庄美人，又似乎是在说姜晗。

    姜晗不知道宗钦要什么，只能沉默。

    宗钦的手在姜晗白皙的脸庞摩挲，语气微微的上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吗？元元，你也一样是吗？”

    姜晗真的没有喜欢过其他人吗？

    谢家没有。可其他家呢？

    宗钦又突然好奇起来这个了。

    “臣妾没有！”姜晗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她没有什么三心二意。

    宗钦嘴角在这句话中微微的上扬一点，摩挲着姜晗脸庞的手慢慢的摸到了姜晗的眉骨，宗钦在用食指描绘姜晗的眉，轻轻的拂过。

    “没有就好。”宗钦的声音很低，似乎是亲密恋人之间的呢喃，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

    姜晗咬着唇，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皇上，臣妾不知道。”什么惩罚，她又不是法官，判什么案。

    “罢了，问你也是白问。你不会回答的。”宗钦似乎是放弃了，其实一开始就没有指望姜晗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