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舜华夷眉眼间尽是不理尘事的高远。
海齐国和华秦隔着最远的距离,又在海滨,远离内陆,极少和各国发生战事,与华秦更是无旧怨、争执。
几百年来,海齐和华秦结交,两国皆奉行远交近攻之策。
每年华秦皆会给海齐送来不少重礼,每次见面,华秦也以最高礼仪相待。
华秦世世代代许诺的与海齐建交,已经践行几百年了,这政策,不会变。
景屿白放下手中的棋子,温润如玉的神色间,凝起一抹担忧:
“华夷,以前华秦国力不够雄厚,无吞并天下之野心。但现在……”
他凝视舜华夷:“一旦华秦陆续吞并几国后,焉会独留一个海齐?”
舜华夷神色一如既往神宁淡然,他捻棋放在棋盘之上,尊贵而从容:
“屿白,六国纷争,已几百年了。”
言下之意,几百年来,哪个国家不想吞并天下?
然后一直这么你战我戈,你谋我筹。
到最后,也没有哪个国家真正的一统这么大的疆域。
海齐国位于远海之滨,几乎已经看腻这场戏。
尤其是到了现任君主、和舜华夷这一代,若说战国时,六国皆是猛虎。
那海齐国便是屹立在一群猛虎间的一座高岭雪山,从容不迫静观世事变迁。
景屿白见劝说不动,此次来海齐,也是想谋划一些国事,眼下……
“华夷,愿你所想,会如你所愿。”
只可惜。
景屿白告辞离开,策马回国的路上,他看着乌云翻涌的天色,温润如玉的面容间,凝起一层浓浓的忧怆。
这片九州疆域,只怕不会再平静下来。
眼下华秦、盛赵两虎相争。
南楚,该尽快托举肩负起这个时代的重任。
*
海齐国的武器的确很快就运输到秦峪城。
九州安和阁的五万义和之士,也赶到战场。
局势暂时有所缓解。
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
赢下盛赵国,才是重中之重。
龙台后殿。
早前,陈玉皎对赢厉言:“必须尽快安排一名大将前往战场。
定西王刚结束过一场战役不久,有丰富的作战经验。
西戎与盛赵也皆是强硬之事,定西王也性格冷硬,无怀柔政策,的确是适合前往秦峪城调度之人。”
赢厉耳边尽是自己女人夸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是政局当前,以大局为重。
圣旨有令:封战寒征为阵前大将军,立即前往秦峪城!
如此大的立功之时、只可惜……
陈玉皎言:“燕凌九心思复杂,如今对战寒征不满,对我与朝廷亦有不满,一旦去边疆,极有可能与盛纣等人有所联系。
稍有问题,可能后果严重。”
所以同时颁发的,还有另一道旨意:封燕凌九为军器部修撰。
就是在军器部记载一些事宜,类似个笔夫子。
战家。
战寒征要收拾行李出行时,可燕凌九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战寒征,我不允许你去!”
她要嫁的男人,的确是个强大的男人,但再强大,也不能压过她一头。
一旦压过……男人有钱就变坏!
且、异地恋?
呵,战寒征这种没有自控力的男人,当初就是在西疆时和她在一起。
去了秦峪城,又会上了哪个女人的床?
燕凌九笔直而立,冷漠道:“若你要走,现在签下和离书。你我从此男欢女爱,两不相干!”
连吴荭霞也跑过来,抱住战寒征的手臂:
“寒征,你不能去,不能去啊!
我都听燕凌九说了,这次边疆战事紧急,连道路都被切断,此行翻山越岭,凶多吉少!
我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我不允许你去!”
虽然她厌恶燕凌九,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她是知道的!
再加上燕凌九说了,盛赵可不是西戎那等蛮荒小部落。
如今儿子已经是定西王,是九品大臣,就在京城享福不好吗!
吴荭霞缠着战寒征又哭又闹。
战寒征看着面前一脸冰冷、拿着和离书的燕凌九,和拽着他哭泣的母亲。
他的眉,深深皱起。
曾经陈玉皎在战家时,即便那般爱他,也从不管他在战场之上的事。
六年前他出征时,陈玉皎为他准备了行囊,一堆所用之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