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打听了，说是乡下那个弟弟和家里哥哥们很像，为了五百块就替人顶罪坐牢了，而且出来了还被骗了，仍旧没有工作。

    他听了心里又内疚又难过，感觉到深深的对不起。

    所以现在他对于楚娇娇的感情很复杂。

    和以前一样喜欢娇娇姐姐，也愿意为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周围的所有人都说楚娇娇不好，他只是一个少年肯定会受影响。

    以前他喜欢娇娇姐，捧着她，事实也是受到周围人的影响。

    可现在，他内心对这个姐姐多了一点抵触，全家只有他和姐姐成绩不好，原来，他们不是这个家的人。

    他希望姐姐不要再对他表现出特殊了，因为这会让他感觉到难以承受的痛，他也是狸猫换太子的受益者。

    “小北，连你也不愿意送姐姐了吗？”

    “送，我送你。”

    楚娇娇脸上露出一丝开心：“小北，姐姐只有你了，他们都变了，自打姐姐回来，他们都喜欢姐姐了，不喜欢我了。”

    坐在楚向北的自行车后座，楚娇娇将头微微靠近少年的背，似有若无的接触让楚向北打了个哆嗦。

    脚下更有劲儿了。

    赶紧送姐姐回家吧。

    “姐姐，再见。”

    “小北，你进来休息一下。”

    “不用了。”楚向北脚下用力一踩，飞快地逃离。

    楚娇娇的笑容慢慢收敛，回头看到了汪丽丽出来倒垃圾。

    楚娇娇挺起胸，又露出万人迷的笑容：“表姐，怎么出来倒垃圾啊，把我家的顺便倒了吧。”

    汪丽丽苦笑道：“好啊，院门别关，给我留门，我倒完我家的就帮你倒。”

    楚娇娇心情立刻又好了起来。

    她哼着歌曲回到家，还没完全打开了门，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屋子里气味不祥。

    夜色如墨，昏黄的灯光在狭窄的空间内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为这紧张对峙的场景平添了几分压抑与不安。

    “回来了。”男人的声音没有喜怒，平静之极。

    “嗯。”楚娇娇看到客厅里茶几上酒菜狼藉，张凤之靠在沙发上，叼着一根烟，眼神阴暗。

    她的心里一凛。

    预感成真。

    那一天终还是要来了吗？

    每一个没有用的男人，到最后都会变成这样。

    只会对妻子逞威风。

    打骂，凌辱，家常便饭。

    她上学的时候听过很多很多。

    同学的父亲有一半以上都会打老婆。

    王小草说过，千万别找没用的男人，越穷越没有本事的男人越爱打媳妇儿女，因为他们没本事冲外面发火。

    大院里情况就会好很多，因为有政府管着。

    她这些日子已经尽可能地避免这样的情况了。

    她的声音越发的柔和：“凤之哥哥怎么了？”

    “你去哪了？”

    “回娘家啊，小北送我回来的，他才骑着自行车回去呢。”

    “呵，连一个孩子，你都不放过吗？”

    张凤之笑得有些隐忍。

    楚娇娇全身都颤抖起来。

    楚娇娇的声音，带着颤抖与绝望，在寂静的空气中回响，“你，你说什么啊？他是我弟弟。”

    “又不是亲生的，你心里也知道。”男人冷笑。

    “可是，可是，我心里，我们一起长大，就是亲生的姐弟啊。当初又不是我要换的，我也是无辜的。”

    张凤之将一叠照片放在桌子上，“你看看，你笑得有多无辜。”

    楚娇娇颤抖着伸出手，拿着照片。

    一张，接着一张，又一张，全是她和各种男人在一起，她的脸上露出欢笑，胸口紧贴着男人身体。

    她脸色越来越惨白，她害怕地看着张凤之，一手摸到门把，转身就逃出去了。

    张凤之继续喝酒，看着楚娇娇将照片都带走，不多时看到厨房的灯亮了，他笑了。

    她以为把照片烧了，这件事就不存在了吗？

    人家有底片的。

    不然他就半天怎么能弄到照片。

    一想到姓林的那女人，把这个照片当成致富点，不知道卖给了多少人，他心里就一堵。

    他娶楚娇娇的时候，一定很多人在背后看他笑话吧。

    楚娇娇将照片全部烧光了，锅里没放水，锅底都烧得通红，屋子里一股难闻的气味。

    她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客厅的门就在那里，但她不敢回。

    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