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出事后的第二天,柴老三便带人找上门来,不由分说,就给林叔暴打了一顿。”
听到这里,再想到师父那孱弱的身体,我的心顿时就感到像针扎一样的疼,双眼一下子就红了,胸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让我喘不过气来,胸膛剧烈起伏着,紧紧握着拳头,一副要失去理智的模样。
本来不喝酒的黑子猛地就抓起大圣面前的酒杯,一口就将满满的一杯白酒灌进嘴里。
大圣在看到我俩难过的表情后,长长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柴老三在打完林叔后,逼问林叔你们的下落。你们也知道林叔的脾性,不要说他不知道你们的下落,可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啊。
眼见从林叔嘴里得不到你们的消息,柴老三便向林叔提出赔偿柴瞎子二十万的要求。
你们也知道林叔的家底,他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啊。可柴老三哪管这些,放出狠话,要是林叔不赔钱的话,就把林叔的另一条腿也打残。
林叔也是倔,从头到尾也不肯说句软话,摆出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架式。
于是,柴老三在无计可施下,虽然没有真把林叔的那条好腿给打残,但还是毒打了林叔一顿,直至把林叔打得不醒人事后,他们才扬长而去。
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了,可让林叔没想到的是,柴老三在三天后又找上门来,这次是居然是带着徐丽来的。”
大圣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在深深看了我一眼后,接着说道:“柴老三这次是拿徐丽来威胁林叔的,柴老三跟林叔说,要么把你们交出来,要么就赔钱。”
我打断大圣,向他问道:“徐丽当时受到伤害了吗。”大圣向我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我的心开始在滴血了。
手上的筷子被我一下子给掐断,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屋内的气氛也是在我的情绪感染下,变得极度压抑起来。
黑子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向窗外,过了半晌,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大圣,你知道柴老三的住址吗?”
黑子的话,我们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大圣把征询的目光看向我。
我做了个深呼吸,极力压制着内心翻滚的怒火,对大圣说道:“接着说。”
于是,大圣接着说道:“林叔开始的时候还是没有屈服。可柴老三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便对林叔威胁道,如果林叔不赔钱的话,那他就让徐丽赔钱。要上徐丽也不赔钱的话,那他就当着林叔的面把徐丽……”大圣没有说下去,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面朝窗外的黑子,猛的就把身体转了过来,一伸手从后腰把枪给拔了出来,“卡叭”一声就把子弹顶上了膛,扯着大圣的胳膊就往外拽,把大圣从椅子上给扯了个趔趄。
大圣一脸惊恐地盯着黑子手上的枪,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看着我。
黑子见大圣还在征求我的意见,就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用着狼一样的凶光盯着大圣,一字一顿地向他问道:“你到底带不带我去。”
那握枪的手不停哆嗦着,看情形只要大圣敢说个“不”字,黑子都能一枪把他给崩了。
我不停地吞咽着唾沫,极力克制着自己要不顾一切地找柴老三报仇的冲动。在略微冷静后,我对黑子喊道:“黑子,别冲动。”
黑子倔强地也不吭声。
我向他恨声说道:“黑子,有账不怕算,不差这一时半会。”黑子这才缓缓地松开大圣的胳膊。
我示意大圣继续说下去。
于是,一脸心有余悸的大圣接着说道:“徐丽哪见过这种场面啊,早就吓得没魂了,当场就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哭。
或许,林叔真害怕柴老三会对徐丽做出那禽兽不如的事情出来,于是为了徐丽,他委曲求全地答应柴老三赔钱。
可他手上确实也没那么多钱,于是,向柴老三哀求能不能宽限些时日。
柴老三像是早就谋划好了,他心里肯定也知道林叔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便向林叔提出来可以把手上的地盘交出来,算是抵十万块钱,剩下的十万块钱三天内凑齐。
你们也知道林叔早就准备把手上的地盘交给唐老大的,这样做至少可以在不坏了师门规矩的基础上,让手下的弟兄们还能有口饭吃。
可眼下,被柴老三拿徐丽要挟得没办法了,只好咬牙答应了柴老三的要求。
直到现在林叔还为这事感到愧对手下的弟兄,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他把大家伙比例聚到一起,请大家吃顿饭。
其实,底下的兄弟们都明白林叔的心意。林叔这是想弥补自己对他们的愧疚。”
说到这里,大圣发出感慨道:“林叔手下的兄弟们真是好样的,绝大部分在地盘归了柴老三后,都洗手不干了。有的人宁可去捡破烂都没再重操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