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哈孜呀，你不是说，你外出打工，回来了后，要给奶奶一块养羊，要给奶奶养老，要和奶奶永远生活在一起。还要......”

    老人家伸出手，在哈孜的脸上抚摸，眼中满是心痛。

    “奶奶，你要保重身体，哈孜要是还在，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个样子的！”

    我看到这样一幕，心中也是忍不住一阵悲伤。

    我说得容易，可是，这种亲人的离别，怎么能够说冷静就冷静呢？

    不多时，我们把哈孜给弄到了屋子里。

    按照奶奶的吩咐，我开始为哈孜的后事忙前忙后。

    哈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和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了。

    我稀里糊涂地完成了哈孜的后事，当看到哈孜永远离开了我，我心里万分悲痛。

    怎么说呢？

    痛到我眼泪都流不出来，干瞪眼。

    如果有人知道，人在特别悲伤的时候，是不会哭出来的。

    “我和哈孜就是这样子认识的，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又经历了很多事情......”

    晚上，这个地方是有些冷的，点着的火把老人家和我的脸映红，我给老人家说了我和哈孜的事情。

    讲了好多遍，老人家听得津津有味。

    时不时，眼角会有些泪花。

    怎么说呢？

    这大概是老人家了解自己孙女事情的唯一途径了。

    现在孙女不在了，她也想要知道孙女经历的事情，我无疑是个最好的人选。

    火有些小了，我拿着木棍，翻了翻，火势又大了些。

    当我想要再往下讲的时候，羊圈里面突然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老人家打了一个激灵，嘴唇都有些颤抖：

    “小哈孜，小哈孜回来了！”

    老人家说完后，就拿着旁边的手电出去。

    我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是跟着就走了出去。

    同时，我心中也是一阵的激动，甚至说头皮有些发麻。

    哈孜告诉过我，“传说两个人真挚相爱，如果那天小羊刚刚出生，那就是我，它可以代替我陪伴着你......”

    今天，是哈孜下葬的时候，可以说，也是她彻底离开我的时候。

    这时候来，难道说？

    也难怪老人家那么激动了。

    来到羊圈，确实有一个羊在分娩。

    当然，我不会接生，我可没有养过羊，自然也不知道里面的门道。

    而且，这个时候让老人家来，明显要比让我来好吧？

    老人家把小羊给接生出来后，又缓缓地把母羊的胎盘给放了进去。

    没有一定的技术，这种事情是干不来的。

    西藏这个地方，绝大部分都是藏羊，也就是这个地方品种。

    可是这次，生出来的是一个绵羊。

    当然，羊妈妈也是一个绵羊。

    小羊冻得瑟瑟发抖，被我们拿到了火边烘烤。

    老人家用一件破衣服擦了一遍又一遍。

    “从前，小哈孜就跟我说，藏羊不好看，小绵羊好看，非要让我养一只，拗不过她，我就养了一只，没有想到真的活了下来，今天......”

    老人家宠溺地看着这个小羊，仿佛已经把这只羊当成了哈孜。

    我看着这只羊，也是出了神，难不成，这只羊真的是哈孜。

    毕竟，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

    更何况，从心里面，我还是愿意相信，这只羊是哈孜的！

    一夜无语。

    接下来的时间，我就留在了这个地方。

    老人家一个人，我要是离开的话，肯定是要把这个羊给带走的。

    我不可能把它留在这个地方。

    那么这样一来，老人家的精神寄托可就没有了。

    想到这里，我也决定留了下来。

    既然哈孜不能照顾老人家了，那我代替她照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毕竟，我们两个这种关系。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几个月，小绵羊长大了许多，到时越来越清秀了。

    我不禁感叹，或许，真的有这样的一个事情呢！

    小绵羊也适合我们关系很好，不乱跑，经常陪伴在我们的身边。

    就像是我们的亲人一般。

    老人家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吃饭都吃得多了。

    1919年，11月，3日。

    一场大雪下得没由来。

    怎么说呢？

    老人都怕这个，这些大雪，似乎是故意筛选人口的，很多老人都熬不过这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