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说话的时候,林澄玉的脚却在一点一点往门外挪,贾敏实在有些哭笑不得,故意板着脸问:“澄玉,你去哪里?”
林澄玉立马站定了,无辜道:“我回自己院子啊。”
“回去好好歇着,这几日就在家里好好待着,没我的话不准出去。”贾敏语气严肃,听得林如海满心疑问。
林澄玉乖乖地“哦”了一声,就逃也似的走了。
林如海疑惑地说:“澄玉做了什么,惹得你如此生气?”
贾敏看着他求知的眼神,说:“没什么事。”
“那就好。”林如海总觉得贾敏今天很奇怪,但他也说不清楚到底哪里奇怪,总之就是觉得她和以往有些不同,“澄玉这些日子挺安生点 ,今个皇上还夸他呢。”
贾敏心里呵呵一笑,看着林如海眉开眼笑地复述着皇上的话,时不时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林如海说完,又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往日也不是没有这样忙过,皇上也没说什么,今日太反常了。”
林澄玉回到自己院子后,丫鬟们都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叽叽喳喳说着话。
也难怪她们如此激动,林澄玉平日里都住在临淮王府,很少在家里,她们平日里难免有些无聊,因而见林澄玉一回来,就高兴的像是过年了一样。
这些丫鬟们年纪都不大,放在林澄玉上辈子,还是些孩子呢。
晚上,林澄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像是在烙饼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澄玉刚刚闭上眼,一股熟悉的气息笼罩在他上方,他猛然睁开眼,看清楚来人后,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林澄玉坐起身,八爪鱼一样扒拉着玄铮。
玄铮拖着人把人抱起来颠了颠,哄小孩一般,“听闻林大人家有一位公子,长得很是漂亮,我自然就想来一睹真容了。”
“这下见过了,你觉得怎么样?”
玄铮额头贴着林澄玉的,眸中的爱意似乎能把人溺死在其中,“恍若天人。”
“花言巧语。”林澄玉捏了捏他的后颈,拉着人躺下,“来都来了,就别走了。”
玄铮说:“乐意之至。”
说着,两人像在临淮王府那样,紧紧贴在一起,在林澄玉快要睡着的时候,玄铮突然低笑出声,“咱们这样像不像偷情?”
林澄玉的睡意消散了些,张嘴就要骂人,被玄铮堵了回去,只能发出一些让人听不分明的语调。
良久,林澄玉晕头转向,双眸失神地看向玄铮,脑子都像是不转圈了。
玄铮看得心口一紧,抬手将人按在怀里,“且先忍忍,闹出动静来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林澄玉不知道这人为何能睁眼说瞎话,他什么时候表现出那个意思了。
因为林澄玉不喜欢睡觉时屋内有旁人,丫鬟们早早就退了出去,声音小些,自然就不用担心会被人听见。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玄铮抱着人,问:“你母亲怎么说?”
林澄玉想卖关子逗一逗玄铮,可是贾敏的宽容让他实在是高兴极了,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来,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玄铮立即就懂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贾宝玉和亲的这天,贾政担心王夫人闹出事来,提前告诫了她几句,才把人放出来。
王夫人一出来,哪里都不去,直奔贾宝玉的院子。
贾宝玉眼眶红红的,似乎是才哭过,王夫人心如刀割,“我可怜的儿,我的宝玉啊,你这一去,咱们母子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哭得和王夫人一样伤心的,除了贾母,就只有赵玉柔了。
时辰到了,贾宝玉和沉离登船离开,贾母等人睁大了眼睛望向那边,直到再也看不见。
少了一个贾宝玉,整个荣国府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王夫人一连哭了好些天,哭得贾政都有些心烦了,不耐烦地呵斥了几句,就甩袖去了赵姨娘那里。
二房如今除了年纪尚小的贾兰,就只剩下贾环一个男丁了,可把赵姨娘得瑟坏了。
贾宝玉还没走的时候,赵姨娘日日上香祈祷,盼着府里的安排和打算全落了空,盼着贾宝玉赶紧走。
这会儿可算是如愿以偿了,赵姨娘得意,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对贾环说:“如今宝玉走了,你就是你父亲的希望,日后可要好好表现,争取让你父亲满意才是。”
贾环觉得这个不太行,“宝二哥的文采都那样好了,父亲还总是不满意,姨娘这话说的也太轻松了。”
赵姨娘嫌他没出息,揪着他的耳朵教训道:“没志气的小兔崽子,我跟你说的话,你全当成了耳旁风。”
贾环忙护着耳朵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