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之外,吴总管拉长了脖子,使劲往里头瞅。这半天过去,却仍不见陈静溪的身影,他心里头不免焦急起来。
“王爷,王妃她...不会在宫里遇上什么麻烦了吧?”吴总管终于忍不住,转头对着马车里的说道。
马车内,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不会。”
宫里的人若是敢动陈静溪一下,他就敢掀了这座皇宫。
听到这话,吴总管稍许心安。
德妃不待见他家王爷,是众所周知的事,他生怕陈静溪在宫中再遭不测。因此,一得知楚璟怀回了王府,他便将陈静溪进宫的消息告知。
又过了许久,远处终于出现了陈静溪的身影。她身着华丽的宫装,步履轻盈,正缓缓向宫门走来。
吴总管见状,连忙迎了上去,将她手中的兰花接了过去,“王妃,您总算出来了!可是担心死老奴了。”
陈静溪微微一笑,轻声安慰道:“吴总管,我没事。只是父皇又召见了我一趟,所以耽搁了些时间。”
听到这话,吴总管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陈静溪轻巧地上了马车,一入内便瞧见了楚璟怀那端坐的身影,笑道:“你怎么来了?”
楚璟怀抬眼,眸中闪过一丝宠溺,“本王亲自来接你,你还不乐意了?莫非是嫌弃我这夫君不够体贴?”
陈静溪噗嗤一笑,随即挨着他坐下,双手很熟练地伸进他怀里,“怎么会呢,我的移动暖宝宝,有你在,这马车都暖和多了。”
楚璟怀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无奈地摇了摇头,问道:“父皇找你什么事?”
陈静溪耸了耸肩,一脸轻松地道:“没说什么要紧的,就是让我有空多进宫陪陪母妃。”
“你把母妃怎么着了?”
陈静溪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道:“没怎么样啊,就是顺手拿了几盆兰花。”
“就拿了几盆?”
陈静溪嘿嘿一笑,道:“就她宫里全部的兰花。”
楚璟怀眼角抽了抽,他母妃对兰花的痴迷可是出了名的,每日都要亲自照料,如今竟被陈静溪一锅端了,他都能想象到母妃那暴怒的模样。
“母妃怎么没把你掐死?”
陈静溪得意地笑了笑,道:“在她想把我掐死前,我先把她气晕了。”
楚璟怀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这王妃,确实有把人气晕的本事。
太和殿内,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宇间难得的舒展。
他手中的茶盏轻轻晃动,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面容,却掩不住他眼中的笑意。
锦安宫里发生的事,他第一时间便已知晓。德妃那万年不变的面孔,今日终于龟裂了,这让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窃喜。
虽然未能亲眼见到德妃失态模样,但一想到她的克星终于出现,他的心情便大好。
这一上午的阴郁一扫而空,这肃王妃还真是个宝啊!不仅机智过人,轻松解决了上次粮食上涨的事,打了世家的脸。还能轻易地让德妃那样的人失态,还有……
想到这里,皇帝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陈静溪有如此本事,他就应该下旨让她进宫,现在竟便宜了那个逆子。
一回到肃王府,楚璟怀就被人请了去。
陈静溪回到房内,春梅急匆匆地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瓶药水,笑道:“王妃,你脸上的墨可以去了!这是从府医那要来的药水,效果特别好,几滴就见效。”
陈静溪伸手摸了摸脸颊上那厚厚妆容,她差点给忘,怪不得刚才楚璟怀看她是欲言又止,没了亲亲抱抱,感情是下不去嘴,他这个肤浅的人。
她接过春梅手中的药水,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扑鼻而来,“多亏你了,不然我还要顶着这张脸过日子。”
春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王妃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说完,她便开始为陈静溪细心地擦拭着脸上的墨迹,一边擦拭一边轻声细语地聊着外面的趣事。
陈静溪静静地听着,思绪却飘回了宫中,回想起皇帝与她之间的那段对话。
“肃王妃,你可知罪?”皇帝沉声道。
“臣媳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你将你母妃气晕,此等大逆不道之罪,你还不知?”
陈静溪心中一紧,却仍保持着镇定,磕头道:“父皇明察,母妃将宫中的兰花都送给臣媳,若母妃有气,怎么可能还将兰花送给臣媳。”
“这么说是朕误会你了?”
“父皇是明君,这都是臣媳的错,让父皇误会了。”
皇帝终于笑了,“起来吧。”
“谢父皇。”
皇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