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蝉不知转了多少圈,终于它的光慢慢黯去,掉下来,落在月容窈的腹上。
李玄泽说:“照这样发展,巫祝应当会和宋将军在一起啊,怎么会去嫁给林城录?”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显然巫祝对宋将军是有心思的,才会对他的迟钝这样恼怒。
林岁宁说:“你没见宋将军根本就不喜欢我娘吗?估计是我娘伤心欲绝,所以随便找个烂人嫁了。女人呐,哪怕是我娘,也逃不过个为情所伤……”
“胡说八道。”
洞窟里忽然响起第三道声音。
林岁宁和李玄泽一同看向棺木中,一眼不眨的盯着月容窈的脸。
可她没有睁开眼,唇也没动一下。
林岁宁很紧张的问:“娘亲,是你吗?”
静谧了半晌。
久到她都以为自己方才是幻听。
棺中女子的手指突然动了动,将胸口的玉蝉握到掌中。
林岁宁睁大眼。
“娘亲!”
月容窈轻哼了声,不紧不慢的睁开双眸。
“你听着,我能醒的时间不长,你别激动到哭,就听我说。”
林岁宁点点头。
她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哭?但是能醒的时间不长是什么意思,还会睡过去吗?
“娘你要不要先从棺材里出来?”
躺在里头说话怪渗人的。
“太久没动,歇会儿,”月容窈喘口气,再恼怒的看向李玄泽,“手摸够了没有?”
李玄泽立马放开林岁宁的手。
两人的脸都红到了耳根。
月容窈看着他的目光仍然不友善。
林岁宁说:“娘,你对皇帝说太子和我是要成亲的,既然要成亲……”
“呵,”月容窈看她这着急袒护的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很无语的说,“我哪里说过这话?”
林岁宁一愣。
李玄泽立刻道:“梁王妃说您是说过的。”
月容窈迅速的从脑中去搜索这件事的蛛丝马迹,而后脸色变沉。
“随便说说的话也当真。”
当时,李呈遇已经登基为帝,还来向她示好,说往后会对她敬重有加,将她每句话奉为神旨。
月容窈就随手一指。
指着御花园里路过的怀着身孕的某个妃子。
“我说她生的是太子你信不信。”
李呈遇不假思索的点头,“信。”
月容窈继续说:“那这个太子不要娶太子妃了,为我女儿守身如玉吧。”
说完她就走。
她就不信了,这么荒唐的话这家伙也信。
她的灵力要用在关键的地方,比如到时候助景翊谋权篡位。
可懒得来预测下一个李氏太子是谁。
听完这席话,李玄泽硬着头皮说:“您说过,您从无虚言的。”
在他看到的幻象中,巫祝再三对宋景翊说她绝无虚言。
月容窈终于坐起身,扭扭僵硬的脖子,嗤之以鼻的说:“我就撒谎你能把我怎么的?”
李玄泽有些无措。
他想象过巫祝的样子,大抵是仙子一般高冷,遥不可及,很严肃话很少,言出必行。
绝不会像眼前这位……
但她是巫祝,又是岁宁的母亲。
她要这么蛮横,他连顶嘴都不能。
月容窈看了他一会儿,说:“看吧,不被对方长辈接受,很难受是不是?那岁岁承受了多少,你心里有数。”
李玄泽脸上一阵红。
看来入山后的事,巫祝都是知情的。
他低着头说:“岁宁受了委屈,我想用一辈子对她好。”
月容窈哼了声。
她知道这小子会对岁宁好,否则也不会选这小子去岁宁身边。
只是岁宁初入山的那一夜,原本她可欢喜,那么多年了,终于又能看到闺女,结果眼见着闺女被李呈遇带人绞杀。
哪怕他们伤不到岁宁毫毛。哪怕知道李呈遇的德行也不该迁怒小辈。
可她现在瞧着这小子,就是浑身不得劲。
林岁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又激动,又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激动,还有忧虑。
“娘,您说您醒的时间不久,是什么意思?您还要睡过去吗?”
月容窈转了转手腕。
“的确不久,跟凡人一样,只能醒个白天,天黑要睡的。”
哪怕经过十年修复,仍然元气大伤,不比从前了。
现在的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