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熹小朋友第一句会喊的话是妈妈。
桑南溪那时候已经恢复了工作,正打算给小姑娘断奶,但她舍不得离太远,工作重心还是先放在了京北。
随时回家看她都方便。
那天中午桑南溪刚一到家,就听见小寒酥扯着嗓子在哭,撕心裂肺的哭。
桑南溪听得心都紧了。
她洗了把手赶紧去抱她,“奶瘾犯了,泡了奶也不肯喝。”李姨在一旁说。
闻到桑南溪身上的味道,寒酥被安抚了些,揪着她的衣领不肯松手,“唔啊嘛……妈妈……妈妈……”
从不明所以的咿呀,到清晰的字眼,桑南溪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酥酥是叫妈妈了吗?”
“妈妈……”小脑袋直往她怀里钻,似是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
桑南溪抱着她上了楼,喝饱了,也不哭了,咧着小嘴笑。
桑南溪心软得一塌糊涂,逗弄她的小脸蛋,“叫妈妈……”
“妈妈。”很清晰的一句,她发给了周聿白。
“叫爸爸。”
“噗噗噗……”
“噗噗噗”晚上到家,抱着酥酥一本正经地教:“爸爸。”
“噗噗……”
“爸爸。”
“啪啪……”
最后周聿白被喷了一脸口水,也没换来一句字正腔圆的爸爸。
桑南溪在一旁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抱过他怀里已经不耐烦的小姑娘,“周老师,你今天的教课时间结束咯,我们酥酥要洗香香去了。”
“妈妈。”
“诶。”小姑娘又开始往她胸前拱了。
周聿白眉头微蹙:“不是要断奶了。”
桑南溪有些心虚,“我今天回来,她哭得可怜巴巴的。”
“总要有个过程的。”周聿白安慰她。
只是这个过程,比想象的要艰难许多。
小寒酥聪明,知道桑南溪心软,一想要喝奶,什么逗她哄她转移注意力的方法都没用,她就扯着嗓子嚎,哭到打嗝,嘴里还一直喊着妈妈。
白天还好,桑南溪不每时每刻在,但一到晚上,本来晚上睡得很乖的寒酥,因为断奶一夜要醒好几回,隔音再好,哭声也好像就在耳边。
她狠不下心。
到后来就是家里的两个宝贝儿一块儿掉眼泪。
一直这么下去总不是办法,所幸小寒酥在周聿白怀里的时候还能慢慢的被安抚下去。
所以晚上的时候,大多是周聿白抱着在哄。
连着整整一个礼拜,不但断了奶,还会喊爸爸了。
周聿白看着抱在一块笑的母女俩,心想,值了。
*
桑南溪跟周聿白的婚礼定在五月末,小姑娘一岁多的时候,走路已经能晃悠悠走得挺不错了。
如桑南溪所说的那样,草坪婚礼,挚友与亲人都在。
聚集了一些本不该再碰面的人。
只不过都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往事随风,也能微笑颔首。
“溪,恭喜你。”闻清珩真心地祝福她。
“谢谢,听说你要继续去美国深造了?”桑南溪问。
“是,打算……”
“聊好了没。”周聿白打断了他们。
眼前这人是真正的情敌,差点把他老婆拐走,甚至知道他有孩子的消息比他还早,他没那么大气量。
闻清珩倒是依旧温和地笑了笑,全当他不存在,朝桑南溪摊开手,“抱一下?”
腰间搂着的手骤然一紧。
桑南溪看了他一眼,松了。
桑南溪上前抱住了他:“谢谢你,清珩,要幸福。”
“溪,你也要幸福。”
他们依旧是朋友,是挚友。
至于那个吃醋的人,几个吻,哄好了。
主要还是因为,他们已经领证了,是他的老婆,他的妻子。
典礼开始。
周乐熹穿着小裙子,一步一脚印地踩在草地上,小手挥着一个小盒子朝着不远处的父亲母亲走去。
险些摔倒,没等人扶,自己定住,随着风晃了晃又稳住了,继续笑呵呵地给爸爸妈妈送戒指。
桑南溪蹲下身子接过她,亲了一口:“酥酥好棒呀!”
台下有欢呼声,酥酥一点儿也不怯场。
爸爸妈妈在亲亲,她也要亲,她抱住周聿白的腿拉了拉,“爸爸,亲亲。”
周聿白将她抱起,周乐熹主动将脸蛋凑了上去,左右脸颊各获得了香吻一个。
*
酥酥两岁半,会说很多话,也有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