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孤竹、日下、北户三地兵马陆续抵达,应龙等也出去挤进人群看热闹,孤竹他自然不陌生,为首者却是不识。
身旁于则道:“他是无怀,能征善战,但向来不赞成南侵,现深为葛天倚重。”
日下将士则个个身材挺拔,健硕颀伟,斜背一张长弓,比常者几大近半,弓沉力劲,为首者有两人,右首之人,与应龙曾在大千扑市有过一面之缘,八王子帝江。
左首之人黑发披肩,苍眉入鬓,比监兵尚高半头,气宇轩昂,乘御三青兽,形如马,通体海清色,银鬃赤足,双首双尾,引人瞩目,那人危襟端坐,隐隐竟有王者之风。
狄霍道:“右首是帝江;左首为灵祖之徒,帝俊的师弟大羿,大羿轻易不参与国事,不知此次因何会来!”
“灵祖之徒?”
“嗯,你不知道吗?灵祖有两个徒弟,一个是众妙宫的赤圣,一个便是大羿!”
“哦?!”应龙有点惭愧,自己确实不知道。
北户却穿着兵器各异,胡刀阔斧,锤矛铤殳,有的腰围虎皮,赤膊跣足,耳垂颈项手腕脚踝俱佩环饰,甚至鼻翼嘴唇亦穿铁环,状貌奇异。
为首者三人,左首之人,欢兜,大千扑市也见过;右首是一个壮汉,虎背熊腰,彪悍威猛;
中间赫然是一个女子,貌美如花,流盼之间,风情万种,绝不逊于霜翎,妩媚犹有过之,偏又透着端庄果毅。
力牧道:“我曾去过南镇关,这是北户最强大三个部落的首领,左首是欢兜,右首是吴将,中间的是那里最不好惹的缙云!”
看到三地兵马,尤其是日下、北户,颇觉大开眼界,不过仔细观察,似乎并无太多巫觋在其中,应龙放了些心又有点不解,回来问大主觋。
大主觋道:“此次并非关乎国家兴亡,巫觋不允许使用灵力和法术,没有多少能如你们一般力大无穷,所以当然尽可能地避免伤亡!”
应龙笑道:“害我紧张了很久!”
“另外,日下目前自顾不暇,北户暂无争霸之心,孤竹刚刚缔约,不想惹怒中州,所以他们三地多抱着走过场的心思,但,西王母不同,”大主觋又道,“据我所知,三苗调派了二百巫觋编入竞猎军,你要多多留意!”
“哦!”应龙闻言,眉头一皱。
“你们准备一下,”大主觋顿了顿,道,“明天,柏皇邀请咱们进宫飨筵!”
“好,我也想去看看呢!”
翌日,大主觋与应龙四人心儿月儿及共先等诸将前往王宫,从下仰望,金戈甲士林立如云,漫长的石阶几乎一眼望不到顶,渐次而上,高耸入霄,接天蔽日,赫赫巍巍。
监兵一边登一边抱怨道:“修这么高石阶,得耗费多少人力物力?!除了累死人有什么用吗?!”
心儿月儿倒蹦蹦跳跳得很高兴,“这有多少级呀?”
“九百九十九级!”大主觋淡淡道。
宫阁殿宇,金碧辉煌,依然是丹华引领,朱扃重重,接天殿,一人高高端坐,头戴凤翼旒冕冠,身穿明黄色五章花纹兖服,看不出年岁,雍容华贵,仪态庄严,左侧,三苗侍立,右侧站着柏皇之女,郁莟。
其他三地亦至,齐齐躬身施礼。
柏皇的目光在大主觋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会儿,接着环顾诸人,道:“大家都落座吧!不必拘礼,尽情而飨!”声音柔和平缓。
诸人称谢,数排长案,依次入席,大主觋应龙等为首,与日下大羿、帝江居左;孤竹无怀为首,与北户缙云、欢兜、吴将居右。
侍从们鱼贯而进,珍馐百味,盘盏罗列,酒香四溢,三苗率诸臣逐一敬酒,应龙冷眼旁观,悄声问大主觋道:“我看三苗对旁人甚为倨傲,怎么惟对北户的缙云执礼甚恭呢?!”
“三苗本为缙云族人,后至西王母!”
“那为何离族?”
“传被驱逐!”
“那还这么恭敬,以他为人,应该怀恨在心吧?!”应龙愕道。
大主觋一笑不答。
三苗已渐至案前,向大主觋微微稽首,道:“大主觋来日虽久,一直未能把酒言欢,今日盛筵,望多饮几觚!”
大主觋微笑道:“中州与西王母两地和睦,来日方长!”
三苗一笑,似无意间瞟过大主觋的祭杖,转向应龙,似笑非笑道:“应龙虽然年少,也算旧识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荣幸?!”应龙笑道。
“听说此次你率领中州竞猎军,期待你仍能让我刮目相看!”三苗若不在意,顿了顿,道。
“相信不会让大主祭失望的!”
“好!”三苗端酒对大家遥遥一举,一饮而尽,最后深深望了眼应龙,转身而去。
柏皇对郁莟道:“你也代我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