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机屏幕上浮现出一个蛇的图标,沈知然有些意外。
不是说今天宴会很忙,回信息会比较慢,怎么还主动打电话过来?
正巧电梯停下,电梯门打开,沈知然落后众人几步,接起电话。
“怎么了?”沈知然问,语气不自觉和动作一起变得轻缓。
“想你了。”
低磁的声音响在耳侧,似乎能想象到青年说这话时薄唇勾起的小小弧度。
心脏像是被一个小钩子扯了一下。
沈知然忍不住勾唇,又被自己压了下去。
沈知然没忘记自己在外面参加聚会,前面几个同学时不时回头看看沈知然有没有跟上。
笑得太开心,待会又要被人盘问。
沈知然压低声音说:“早上不是才见过吗?”
还在玄关亲了十几分钟。
嘴都快肿了。
还好没人看出来。
电话另一头,江珩正待在一个较为安静的露台。
他对面是纯白的玫瑰,新培育的品种,娇艳欲滴,但江珩无心欣赏,只是盯着眼前半透明的光屏。
上面是不夜城顶楼及下一层的监控,左右排列。
左边,沈知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抿了抿嘴唇,下意识抬手挡住嘴,左右看了看。
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模样。
右边,顾浔在电梯口站了几分钟,打了个电话,便跟着其他人一同进了包厢。
江珩关掉右边的光屏,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半透明光屏中沈知然的脸。
从侧脸滑到形状好看的唇瓣。
江珩眸中浮现点点笑意:“晚上见。”
挂断电话,余光扫了一眼墙角。
银色裙摆在光线下波光粼粼,法米拉缓步走出,丝毫没有偷看被发现了的尴尬,反而笑吟吟道:“刚才有人找你,我说你在洗手间,过来一看才知道你在这……偷香窃玉。”
江珩眯了眯漆黑的眸,很显然不满对方的打扰,但和沈知然的同伙让他心情不错,因此并未生气,只道:“我待会过去。”
“聊聊天再去。”法米拉走上前,双手搭在围栏上。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玻璃杯,抬起来和江珩的酒杯碰一下。
血红色酒液在酒杯中摇晃,如同鲜红液体。
“什么事?”江珩问。
“如果我没看错,你刚刚在看顾浔,对他很不满意吗?”
面对江珩,法米拉很少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提起顾浔的名字,江珩神色有些淡漠:“嗯。”
法米拉笑了笑:“你之前听说过吗?死老头想把他嫁给我。”
江珩说:“知道。”
身为顾家的唯一幸存者,顾浔名下拥有顾家全部财产,和任何一位贵族在一起都会壮大其势。
顾浔刚分化没多久,皇帝就让人给顾浔和皇室适龄alpha一起测了匹配值,最高的是法米拉,达到了83.7%,在已婚群体中,这个数字也算不错了。
但后来多方阻挠,没有成功。
法米拉回忆起这件事,如实说道:“他的条件很优越,长得漂亮性格也不错,我们结婚的话……没有爱情,想必也会相敬如宾。”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安排你们结婚。”江珩语气冷淡,“这个月内就能完婚。”
“哥哥,你这就没意思了,我还没说完。”法米拉摆手,“我们见过一次,顾浔说他心有所属,他走后没多久有另一位重量级人物找我,用其他的筹码让我放过顾浔。”
法米拉单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说:“我提示一下,他们长得不像,可是又很像。”
江珩思考片刻,忽而想到什么,身体慢慢直起,看向法米拉。
答案呼之欲出。
法米拉说:“是的,所以顾家只有顾浔活了下来。”
说到这里,法米拉双手合十,深吸一口气,而后像个拜托长辈给自己购买玩偶的女孩一样,眨巴眼睛:
“求你了,哥哥,别杀他,我对神像发过誓,不想天打雷劈,我还年轻,路还很长。”
“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江珩垂眼抿了口红酒,“如果我想杀他,他早就死了。”
上辈子杀顾浔的时候,他可没考虑过顾浔和谁有血亲关系,看着不顺眼就全杀了。
只是现在……
“因为嫂子吗?他们好像是从小一起长大,沈知然把他当弟弟吧。”法米拉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但有些惊讶,“我没想到,你对沈知然的朋友这么宽容。”
江珩没再说话,而是抿了一口酒。
宽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