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在一起那么久，那个冰冷的胸膛，从来没有跳动过。

    如果那里有颗完整的心脏，他为什么还会如此冷血无情……

    “玉石可以给你，心脏暂且不行。”

    晔华向前半步走，眉宇间霸气依旧，就连讨价还价，也不乏王者之气。

    “多久？”

    晔华看着司灼的背影，答道：“找回孩子之后，给你。”

    “哈哈哈……宝贝，你听见没有，他竟然愿意把心脏给我！哈哈哈……你知道那颗心脏代表着什么吗？”

    钦月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好似全世界的笑话都被他听了去，没有半分虚假。

    “他是子衿的灵体幻化，玉石孕育，天地间唯一一个在三界之外的存在。

    虽然他的肉体死了，可是他现在的灵体蕴藏的力量，并不比任何一位神仙差。他的那颗心脏是玉石的根本，二者缺一不可。

    和晔萱的不一样，她手里的玉石抢过来就是抢过来了，而晔华的，除非连带着心脏一起。”

    司灼的呼吸变得急促又短暂，手指动了动，连握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没了心脏的你，会不堪一击吧？”

    钦月的声音越发阴冷，完全没有一开始的虚弱和痛苦，这底气简直比谁都足。

    算什么，这算什么？

    她就是太蠢了，太容易相信一个人了，钦月这种从头坏到尾的东西，怎么会那么好心！

    司灼苦笑了一声，气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怪只怪，自己太傻，玩不过这群老骨头。

    “大神，你别理他！他现在半死不活，身上一个大窟窿，把他杀了就是了。”

    白亦小鬼扯了扯晔华的衣角，生怕晔华会听了钦月的话。

    白亦小鬼对钦月的怨念极深，要不是司灼在他钦月的手上，他估计早就冲过去了跟钦月拼了。

    晔华深深地吐了口气，像是在刻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他拍了拍白亦小鬼的头，全是回应了。

    他重新将目光放在了钦月和司灼的身上，冷厉地说道：“所以，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放，可是不是这个时候放。我现在身受重伤，把这么好的筹码放了，万一你出尔反尔，我可跑不了啊！”

    钦月又冷笑了几声，精明的眼睛对上了晔华深邃的眼眸，说道，“先把玉石给我，如果你反悔，我就捏碎玉石，让你跟着一起……玉、石、俱、焚。”

    最后四个字，每一个字说出口，钦月面具下的笑容就跟着灿烂了几分。

    玉石俱焚……

    司灼的心莫名其妙的又痛了，她不耐烦地喊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和他早已一刀两断，你放弃吧！要杀要剐随意，他是不会……”

    “换！”

    “你……”司灼错愕地想要回头，却被钦月摁地死死的。

    “我换！”

    晔华阻断了司灼的话，不假思索地便将藏在体内的玉石给取了出来，摆在手心的上空，对钦月说道，“我给你玉石，你把司灼还给我。”

    “让那个小鬼拿着玉石过来换，我不放心你。”

    钦月的手指抚摸着司灼的长发，挑着眉头，示意晔华按照他说的做。

    “拒绝，我要你亲手把司灼交到我手上，因为，我对你也不放心。”

    晔华轻轻地扫了一眼手里的玉石，学着钦月的口气，将他的话还了回去。

    钦月冷笑着，“行。你过来，换。”

    晔华留下了白亦小鬼在原地，一个人迈着步子，犹如至高无上的天神，玄衣飞舞，迎着寒风走了过去。

    钦月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司灼的长发，冰凉的面具触碰着司灼的脸颊。

    司灼想躲，却感受到耳畔一阵温热，轻柔似水，却又像新落下的雪花，飘落在了雪地上，悄无声息。

    “他，来接你了……”

    “玉石。”晔华也在这一刻走到了钦月的面前，碧绿色的玉石就在他的掌心。

    他居高临下，俯瞰着钦月，高冷，凌厉。

    司灼感受到了晔华的气息，那种他身上独有的味道和气场，令她的思绪宕机了几秒钟。

    钦月搂住司灼的手慢慢地离开了她的身体，他抬起眼眸，笑意渐浓。

    沾满血迹的手在触碰到玉石的那一刻，晔华冰冷的手掌也揽住了司灼的腰。

    司灼逐渐被拉起来，她惊慌的眼神中印着钦月那副残破不堪的身躯。

    这场交易会这么容易吗？

    不，不可能的！

    果然，司灼的身子还没有彻底离开钦月的手臂范围，他那只触碰到玉石的手，蓦然被一道强劲的力道反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