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不知道是哪个字,谢琅拿过提前写好放在一旁的纸,上面列了许多个字,最终选定了瑛。
谢瑛。
“青瑛丽芙蕖。”温鹤绵笑,“不错,小阿瑛应该会喜欢。”
女儿睡得太香,温鹤绵属实不忍打扰她,看过后,就让谢琅抱回了侧殿去,那边乳母和照料的人都候着,经验比他们丰富,总不会亏待了小公主。
正说着,宫人送了些吃食来,谢琅搬了个小桌放她面前,把那些汤汤水水的都给摆在了上面。
“我昏睡多久了?”
趁着吃饭的功夫,温鹤绵才问起这事。
莫名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五日。”
谢琅说出的时间比她想象中还要长,温鹤绵惊得手一抖,汤匙掉进了碗中。
“这么久?”温鹤绵复杂地看着他,“陛下担心坏了吧?”
“嗯。”
谢琅声音低低的,至今仍有些心有余悸:“要不是那叫系统的家伙告诉我你没事,我真的会疯的……太傅放心,消息我封锁了,外面的人不知道宫里是个什么情况。”
温鹤绵夸他:“陛下做得很好。”
谢琅难得没有邀功:“你能平平安安就好。”
温鹤绵安心吃完了这顿饭,收拾干净,又漱了口,接着才后知后觉想起:“我爹娘那边……?”
她的消息,谢琅能瞒得住外人,肯定瞒不过她爹娘,还不知道他们担心成什么样了。
“如实与他们说过了。”谢琅轻声道,“待到天明,再让人去请他们来。”
温鹤绵放下心来:“好。”
言罢,她看看谢琅的神色,禁不住叹气:“守着我的这些天,没有好好休息吧?夜还长着,上来睡一觉。”
说着,温鹤绵就要动身给他挪位置。
谢琅惊得脸色一白,哪儿敢让她动,身体反应远比脑子快,迅速摁住她,语气带着丝仓惶:“你别动,我来!”
温鹤绵:“……”
看来后遗症是有点大,但她不好说什么,只能由着谢琅去了。
紧绷了多日的神经松懈下来,谢琅看着都可怜兮兮的,狭长凤眼闭着,眼尾泛着红,更流露出一丝脆弱,冷不丁让温鹤绵想起来多年前扑进她怀中撒娇的小崽子。
如今也当父亲了。
她心下怜惜,抬手捂上谢琅的眼,在他唇上亲了下,窝进他怀中,轻声道:“睡吧。”
次日天亮,接到消息的秦宜和温乘渊火急火燎地进宫,看温鹤绵。
托系统的福,昏睡的那五天让温鹤绵恢复了大半元气,她又素来身子康健,因此缓过劲儿来,看着与产前已没有多大差别。
温乘渊在外间逗孩子,秦宜进了里间来看,细细打量好久,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来:“还好,没瘦。”
说完,秦宜这才坐下来,开门见山:“你和陛下,是准备让阿瑛当小皇储吗?”
帝后喜得公主,这消息倒是早在第一时间就传了出去,再一听公主的封号,大家伙纷纷面面相觑,若有所思。
已经开创了女子入学入朝的先例,看陛下的态度,也许还真要开个女帝先例?
“嗯。”温鹤绵不与她瞒着,“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应该只会有阿瑛一个孩子。”
谢琅的态度看着坚决,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让这种事出意外。
“也好。”秦宜叹口气,“他于此事上并无追求最好,娘也不舍得你再冒险。”
皇室讲究多子多福,历来便是如此,只是谢琅让他们开了不少眼界,不会再像最初那般不信。
温鹤绵察觉到她的态度变化,不由高兴。
她自然乐意见到自己在意的人和睦相处。
……
阿瑛还未出世时就乖,出世了更是如此。
乖乖吃奶乖乖睡觉,不出几月就变成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
长开了才发现,这小丫头眼角还有颗泪痣,每每笑起来,潋滟似凤尾,总是格外惹人怜爱。
温鹤绵逗弄着她,看她咿呀咿呀的样子,不免有点惆怅。
这么个糯米团子,以后当真不会被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们欺负吗?
她想着,也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谢琅。
谢琅垂下眼,面无表情和她怀中的小崽子对视一眼,那双眸子黑溜溜地打转,无辜地朝他吐了个口水泡。
他艰难开口:“有没有种可能,她是装的?”
温鹤绵看看女儿,又看看他,眉梢轻挑:“同类的直觉?”
谢琅别开眼,不吭声了。
温鹤绵噗嗤笑出来。
不过后来发现,谢琅说的话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