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到秦璟钺怀里温暖的温度,余穗感觉到了几分安心,强撑了这么久,眼皮终于支撑不住,很快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临涛院了,桌子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汤。
守在床边的是苓儿,见余穗醒来,她忙急切的道:“姑娘您终于醒了,这药汤已经热了三遍了,您快先把药喝了吧。
于是感觉自己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来,她想要说话,这次嗓子更是发不出声音来,一张嘴,嗓子里就像是被沙砾碾过一样,疼的厉害。
从苓儿手里接过药汤勉强润了润喉,才感觉嗓子里的刺痛少了一些,她忙问:“我的孩子没事吧?”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了。
就算这个孩子的到来存了算计,可那也是她的孩子,她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有什么意外。
“姨娘放心,您的孩子无事,只是您风寒有些严重,世子说让您喝了药继续休息。”得知孩子没事,余穗心里也算是松泛了许多。
脑袋还是疼得厉害,余穗还是记得自己昏倒之前的事,她问:“那件事最后怎么解决的?侯爷可说了什么?”
她得问清楚这件事的后续,也好知道永明侯还会不会拿这事再刁难她。
苓儿摇了摇头:“奴婢也不知道,但世子应该会解决妥当的。”
见问不出什么,余穗便又想到了另一个疑点:“那明珈怎么回事?你今日为何会和明珈在一起?她又为什么会救我?”
今日的事最让她觉得奇怪的还是明珈的态度。
苓儿说:“奴婢也不太清楚,姑娘走了之后,奴婢便一直在院子里等世子或者姜侍卫回来,然后明珈姑娘就推门出来了,问了情况之后,她便急匆匆地朝着德馨居去,奴婢放心不下姑娘便也跟着了。”
“你有没有觉得明珈有些奇怪?她的声音好像不对劲。”余穗说。
明珈奇怪的可不止态度,她总觉得对方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可脸又是那一张脸。
苓儿摇了摇头:“奴婢当时只顾着着急了,倒是没注意到明珈姑娘声音的问题。但她去救姨娘确实有些不对,会不会是想讨好世子?”
这是苓儿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了,余穗却还是觉得没那么简单,她又问:“你可知明珈的病是什么时候好起来的?前几日她不是还吐血严重吗?”
今日明珈中气十足的模样可没有半点病态?
苓儿还是摇头,她根本就没有关注过这些。
看着余穗苍白的脸,她劝道:“姨娘还是不要想了,先休息一下吧,等养好了身子再细细想也不迟。”
余穗没做声,还是打心眼儿里觉得明珈很是古怪。
书房里气氛有些冷滞。
让余穗好奇不已的明珈这会儿就跪在秦璟钺的脚下,她的肩膀还有些颤抖:“世子,对不起,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及时发现问题,没能保护好余姨娘,让她受了这样的委屈。”
心跳快的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明珈的声音也在发颤。
明明秦璟钺什么也没做,她却好像感觉到了浓烈的窒息感,脑海里不由地又浮现出了那夜伸手不见五指的乱葬岗。
他手里拿着一个面具要她选,要么死,要么成为明珈。
他的脚边就是明珈毫无生气的尸体。
明明在侯府里的时候,他还对明珈百依百顺,看似温柔体贴,可明珈死了,他就这样毫不留情地把人抛到了乱葬岗,甚至连个坑都没有挖,哪里还有半点怜惜?
把明珈丢在这里的时候,他更像是在丢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鸡小鸭。
她不想死,于是只能大着胆子接过了那面具,这些天她心里慌极了,明珈可是五公主的妹妹,是太子殿下的人,这样高贵的身份哪里是谁都能冒充的,她生怕自己露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落得个死都惨的下场。
好在秦璟钺还给她指了一条活路,那就是保护余穗,只要用这个身份保护余穗,她就不会出事。
可今日…
“确实是你的错,你应该庆幸余姨娘今日没事,但凡她有一点差池,你就去乱葬岗待着吧。”秦璟钺说。
乱葬岗三个字一出口,阿意又是打了个寒战。
之前府里的事一件接一件,阿意也是生了畏惧躲在凌霜院里都没有出过门,可那日秦璟钺却忽然找上了他,让她扮明珈,直到到了临涛院,她才知晓明珈已经断了气。
她本以为只需要扮那一次,可明珈下葬,她被带到了乱葬岗,于是她就成了明珈。
阴森的乱葬岗,只要去一次,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了,秦璟钺说让她待在乱葬岗,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也成为那里的一员。
阿意的额头贴在地面上,这会儿她竟是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此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