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婿明白。”捧着一串铜板,阮知微生平,头一回见识到铜板的重要。
白昭昭三下五除二把油条给吃完了,乐的和白骡子说再见。
“等见到大哥,我就和娘亲一起回家,阿爹,你就别担心我们了。”谁敢招惹她,怕不是嫌脖子长,等着她拿屠刀来砍。
“知微,看着她点。”
顿了一下,神色无奈的白骡子,拍了拍阮知微的肩膀,长吁了一口气道:“她没脑子,你有,别让我去衙门捞你们。”
弄得衙门像是自家似的,来去自如,还能熟练与衙役打个招呼。
这实在不是一个姑娘家该做的事。
“自然。”天下的乌鸦都是一般黑,打死一只不算什么。阮知微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发觉的森冷。
“我会看着昭昭的。”
看着哪知蝼蚁不知死活的上来,被他踩成泥渣。
眼中闪过凌厉,阮知微勾起嘴角,笑的柔软纯良。
“那就好。”没察觉到阮知微骨子里就是疯子,是白骡子最大的失误。
等人一走,白昭昭挂在阮知微身上,拎起他手中的铜板,眯着眼睛看着举起的铜板中心。
熙来攘往的街头,满是人间烟火气。
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她眉眼笑如新月,将各种不快通通抛之脑后去。
“这么多铜板,阿爹这回大方过头了。”
等她通通用完,看他会不会哇哇大叫,大骂她是不孝女。
“昭昭,岳父说过,这该由我来保管。”当然他的就是她的,她不用客气。
阮知微一脸苦恼的说道:“我初来乍到,也不知大舅哥喜欢什么?”
拍马屁就怕拍到马腿上,他怕到时候娶妻不成,反成仇。
“小相公,你得知道,大事你来管,小事由我来做主。”她捏着他脸颊,他不会想带着铜板跑路吧。
他想都别想。
嘴角的弧度愈发上扬,阮知微握住她的手,摊开掌心,把铜板放在她的手里,低声道:“昭昭说的都对,我听你的。”
他什么都会听她的。
只求有一日,如若她不幸见过他的真实面目。
别怕,别跑。
“俗话说,听婆娘的话,少走弯路。”揣着铜板入怀,白昭昭十分满意他的识相,拉着人就往人群里钻。
“我带你去吃油泼面。”
他配合的‘嗯’了一声。
周遭皆是小贩的叫卖声中。
炸麻团的小贩刚夹着滚烫带油的团子上来,就被白昭昭截胡。
“小相公,你吃一口。”麻团还是新出锅的好吃,她乐的掏钱买下。
“唔。”甜滋滋的,还带豆沙味。阮知微垂眸,咽下嘴里的甜味,尚且年少的眉眼还藏不住多余的心思。
肆无忌惮的偏爱。
原来是这种感觉。
“好吃吗?”她就猜到阮知微偏好甜食,偏偏装的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路上走走停停,今日的人不知为何都往她身边挤,白昭昭靠在阮知微身上,恼火不已。
她快速的吞咽下剩余的麻团,差点没被噎死。
“大路那么宽,有什么好挤的?”
她左闪右避,防来防去,防不住有人特意凑过来,想与她身后的祸害来个不期而遇。
“哎呀,我的手帕掉了。”手一撇,一条绣着精美红梅的手帕落在阮知微的跟前。
落花不是无情物,可惜他辣手无情。
目视前方的阮知微一脚踩在手帕上,也踩碎一片芳心。
“我的簪子掉哪去呢?”假意寻找握在手中的红玉簪,另一个姑娘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昭昭,你慢点吃。”多见不怪的阮知微护着人往前走,令人心寒的从不往旁多看一眼。
丑人多作怪,想要扮戏,怎么不上台装扮上。
“怎么今天丢帕子的这么多?”就差没一帕子飘到她脸上。
说曹操曹操就到,果然有个手帕随风飘来。
白昭昭刚要垫脚抓下。
哪知阮知微一个快步,抬袖挡开飞来的帕子,眉眼间隐隐约约初现一丝烦躁。
“不知打哪来的东西最好别动。”
他的庶兄就是前车之鉴。
恃宠而骄想把嫡子的东西都揽到怀里,也不知自己有没有这个命享。
一再得寸进尺,连嫡子的救命汤药都要尝一尝。
这一尝就不小心病倒,令他的爹爹心疼不已。
有些东西,他这个嫡子,可以一补再补,补到剥皮拆骨,把仅剩的一点亲情都抽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