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岭郡,李兆基收到许子霖快马送来的信件时,刚击退慕容弘轩,正欲睡下。
影、默、双三人本想让他多睡会儿,等天亮再说,可周靖有不同意见。
“这是镇北王从原州关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急信,你们就不怕天亮后殿下揍你们?”说完,他打着哈欠靠在墙上睡了起来。
三人对视后,觉得周靖说得没错,他们可承受不了殿下的怒火,于是叫醒了李兆基。
李兆基得知是许子霖来信,很高兴,可看完信后,他整个人都懵了,根本不敢相信信上的内容。
信上不但清清楚楚写明了他的身世,还提及平南王府当年惨案的真相。
“不可能,不可能!老许一定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不是父皇的儿子?这些年我明明查到母妃的死与死去的二皇叔有关,怎么可能是父皇一手策划的!不可能!”
双、默、影并未离开,听到李兆基失态、发狂的话语,他们也满脸不可思议。
“殿下,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能不是陛下的儿子!”
周靖并未睡着,听到里面的动静,懒洋洋地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镇北王还要很久才会把你的身世告诉你,没想到这么快!”
周靖的话让在场众人又是一愣。
“周靖,你什么意思?你早就知道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影、双、默三人将手放在腰间的刀上,围住周靖,作势拔刀。
“三位,别紧张,我若是想对殿下不利,早就动手了,更何况你们知道的,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李兆基强压心中的郁气,说道:“让开,让他说。”
三人虽后退两步,但仍警惕地盯着他。
“你们三个,亏我平时对你们那么好,现在居然这样对我!哎!”周靖有些不满。
“休要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接近殿下有何目的?”双问道。
周靖摊了摊手:“没什么目的,我祖上曾是平南王府一个被赐予周姓的下人。
20 多年前,我爹被王爷派出去打理生意,侥幸躲过一劫。
后来得知平南王府一家遇害,回到北川关时,平南王府的尸首已被安葬。
想到唯一有孕的少夫人还在京城养胎,我爹就快马加鞭回到京城,结果京城的平南王府也已被查封,少夫人早产而亡。
为了追查少夫人当年生下的孩子,他多方调查,目标指向皇宫,于是就进宫净身当了太监。”
众人大惊。
“他是谁?”
“一直侍奉在皇后娘娘身边的陈公公!”
“什么?陈公公是你的父亲?”李兆基惊得站起。
“嗯!他进宫一年后便调到皇后娘娘身边伺候。”
双提出疑问:“不对,你父亲既然是平南王府的人,还被赐了周姓,应该也是明面上的人,陛下不可能不认识才对,陛下就没认出你父亲来?”
“我父亲极少出现在平南王府,不光我父亲,就是我祖父他们也是一样,他们只是私下给平南王府打理生意。”
一些记忆在李兆基脑中逐渐清晰起来。
小时候,他被其他皇子欺负时,陈公公总会护着他,哪怕被其他皇子打得遍体鳞伤,也依然守护。
有好吃好玩的,陈公公也会拿给他。他长大出宫游玩,陈公公总会给他银两。
他习武受伤,陈公公总会心疼落泪。
长大后每次出征前,陈公公总会像老父亲般叮嘱他注意安全。回京后每次去皇后宫中请安,第一个见到的人也总是他。
李兆基原本以为自己是皇子,陈公公是在巴结他,也认为是同情,如今看来都不是。因为他是平南王府的世子,而陈公公是平南王府的家仆。
周靖双膝跪地,郑重向李兆基行跪拜大礼:“拜见世子爷!”
李兆基并未应承。
“你早知道为何不早说?还有,你出现在东岭郡也并非偶然吧?”
“父亲进宫之前就安排我拜师学艺,母亲对我要求也一向严厉。六年前母亲走了,师傅就让我下山来听从父亲的安排,暗中保护世子。”
众人再次惊呼。
“你六年前就来到我们身边了?”
“嗯!世子只是没有发现我,我也并未主动暴露。世子每次上战场,我就是个小兵跟在世子身边,战争结束后,我就是城中的乞儿。”
周靖这么一说,影、双、默才恍然大悟。
战场上刀剑无眼,李兆基多次陷入生死危机,他们根本来不及救援,可最终李兆基都化险为夷。
还有数次敌人的弓箭眼看就要射中李兆基,不知从何处飞来一颗石子、一把刀或一支箭,硬生生将其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