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原州关的繁冗事务,许子霖一刻也未耽搁,带着一队精悍的人马,快马加鞭地离开了原州关,向着北宁城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在身后滚滚如浪。
当许子霖踏入北宁城将军府时,只见老丈人林南景、林娇娇、性子直爽的林二叔、稳重的林三叔,还有大槐树村那些熟悉亲切的林家族人,全都都到了。
大姑、二姑、三姑、三婶以及一群叽叽喳喳的堂妹、表妹也都来了,偌大的厅堂里热闹非凡。
让许子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安平郡主居然也在。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林娇娇相遇,那一刻,林娇娇的脸上瞬间染上一片绯红,就像天边的晚霞一般娇艳动人,她急忙低下头,不敢再与许子霖对视。
“都到了!”许子霖的声音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寂静。
林南景点了点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子霖啊!好端端的你为何把我们全都接过来?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别瞒着我们啊。”
安平郡主可没那么多委婉,她柳眉一挑,目光犀利地盯着许子霖,直言不讳地问道:
“你是不是想谋反?你知不知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把这么多人都牵扯进来,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眼神中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许子霖没有立刻回答,他缓缓环视了一圈厅堂里的所有人,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坐在最上位的祖母身上。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坚定,有询问,还有一丝对未知的决然。
“祖母,如果孙儿要造反的话,祖母可会支持?”
许子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安静的厅堂里回荡。
老太君听到这话,先是闭了闭眼睛,仿佛是在回忆往昔的种种。
再次睁开时,眼中尽是清明,那是一种历经世事的睿智和洞察。
“看来你已经知道所有真相了。”老太君的声音略显沧桑。
许子霖一脸诧异:“祖母是早就知道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祖母似乎对这一切早有预料。
老太君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去做吧!祖母不拦着你!”
说完,老太君便让芍药,也就是许子霖的母亲,扶着自己离开了。
“你们自己聊!我老太婆老了,要回去躺会。”
众人恭送老太君离开,看着她略显佝偻却又无比坚毅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老太君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等她坐下,芍药就红着眼眶问道:
“母亲早就知道潇哥和父亲是被皇帝所害?”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老太君诧异地看向芍药:“你恢复记忆了?”
芍药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她落泪点头:
“当年我收到潇哥的信,他让我离开京城去与他汇合。我满心欢喜地赶过去,等我到了汇合点,却根本就没见到他的人,只看到了他给我留的信。
刚看完信,就有一群杀手追杀过来,我当时害怕极了,我怕潇哥的信会给国公府招来灭顶之灾,慌乱之中,我便将信烧成了灰烬。
我知道潇哥不可能再来见我了,我只能开始逃。护卫们为了掩护我离开,拼死拦住杀手,我才得以逃脱,可我也因此动了胎气。
我生下子霖后,恰巧有一队夫妇路过,为了让他能活下去,我把潇哥留下的玉佩挂在子霖的脖子上,放到他们必经之路上,看着他们将子霖抱走,我又引开了再次追上来的杀手。
后来,我被逼到悬崖边,实在没有办法,我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没想到,我还能活着!”
芍药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满脸是泪:“娘!潇哥死得好冤,呜呜......”
老太君把她紧紧搂在怀中,轻轻为她拍着背,眼中也闪着泪花:“娘知道,乖孩子,这些年娘让你们受委屈了。”
前厅里,安平郡主看着袁启虎留下的血书,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皇伯伯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拿着血书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许子霖从她手中把血书收回来折叠起来,表情严肃地说:
“你走吧!我希望靖王府不要掺和进来!这件事是我和梁帝的恩怨,已经不是你能左右的了。”
安平郡主看血书的时候,冬梅也在一旁看着,看完后,她也是愤怒至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
“八皇子真的是我哥哥?平南王府真的是陛下害死的?这怎么可能?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拳头紧紧地握着,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许子霖沉重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