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毛再提醒到,“侬收的辰光注意一下,只收小金条,啥个法币中储券通通都不要。”
啊?
小琴刚想要走,听到小金条只好停了下来。
“姐夫,大概有多少啊?要是多的话,我还要去准备只箱子,我一个人搬得动伐?要叫五香豆一道去伐?”
王二毛想了想,“四五十根吧,侬只能一个人去。五香豆跟死胖子不能照面,他不方便。”
……
房间里剩下三个人。
王二毛想了想,乔月梅的事体他自家都不太清楚,要是单独问了五香豆再跟小菊豆去解释,那就有点做得太难看相了。避开具体内容,倒是没啥不能讲,所以索性当着小菊豆的面,大大方方问五香豆,“小梅阿姐哪能了?”
五香豆看了看小菊豆,有点尴尬,这个姐夫,哪能总让自家插蜡烛?
就听小菊豆“哼”了一声,果然生气了。
王二毛忙在旁边打哈哈,“侬先勿要生气,这事体昨天还只是个意向,半夜三更才定下来的,不是有心要瞒牢侬。五香豆也是刚刚才碰到我,这种最高机密,她在没我同意之前不来跟侬讲,也是做事体的规矩。当然咯,我跟侬之间,没秘密,有啥可以讲啥,但是事关隐蔽战线的事体,具体内容侬最好不要晓得。”
没想到小菊豆气得翻了翻白眼,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好好好,侬的事体我识相点,现在就帮你们腾个地方出来!我下去等着,侬不喊,我就老老实实等!”
王二毛看她真生气,只得一把拉牢,好声好气地讲,“我刚刚讲的,只是道理上是这个道理,但阿拉是夫妻,还需要讲啥个道理?侬刚刚坐在这里,不是已经听到我跟大仙的谈话了吗?这也是最高机密,我讲过侬点啥?侬想听就听,我还怕被侬卖掉不成?就算我被侬卖掉,也是活该,自家眼睛瞎特,怪不得侬。只是有些事体,侬不问,我就不会主动来讲,一是事体太多,讲不过来,二是跟侬没关系的事体,讲多了反而让侬为我担心,这又何必呢?侬忙自家的事体都忙不过来,我哪能好意思呢?”
一番话,两个女人听得晕晕乎乎。
小菊豆的脸色好了点,五香豆倒是转了一圈听明白了,这个姐夫深情款款讲了半天,但没任何实质性的内容,不禁崇拜起来,暗地里对着王二毛竖起大拇指。
小菊豆其实是没怎么听懂,心里落胃了不少,“那我现在到底该哪能呢?”
“侬坐好就是,阿拉管阿拉讲,要麻烦到侬做啥个事体,我会跟侬讲的。”
……
五香豆把王二毛走后发生的事体讲了一遍,只是刘铭达是啥人她并不认识,说的时候就用“那个男人”代替。
王二毛走后,乔月梅又跟刘铭达聊了一个钟头,相互约好之后就回了五亩里。今朝早上一大早,让五香豆陪着去公董局,跟刘铭达办了结婚证,然后回来,约了夜里八点再去兰花坊碰头。
王二毛心里估算得也差不多,夜里过去应该就不再回来了,明天直接从兰花坊走。
小菊豆听得心里不上不下,摒不牢问,“这个男人可靠伐?小梅阿姐等于是阿拉的亲阿姐,侬要是推她进火坑,哪怕是为了抗战,姆妈晓得之后也要把侬骂死!”
王二毛苦笑道,“这种一辈子的事体啥人能够保证啊!我只能讲,小梅阿姐不是戆大,她现在既然相得中,也能去实现她的革命理想,阿拉总要支持呃!哪怕是为了抗日牺牲了呢,总比现在天天混腔势要值得。这事体哪能都要瞒牢姆妈,她刚刚跑掉一个儿子,再多事体就是阿拉不懂事了。”
“呸呸呸,大吉大利,小梅阿姐有福相的!我跟侬讲啊,阿拉有一个算一个,包括五香豆跟小琴,全要看到日本人赤着脚逃回日本去。这事体侬如果做不到,侬这辈子勿要想我有好面孔给侬看!”
“晓得晓得!侬讲的这叫啥话?她们不是我的姊妹?能护周全的我会惜力?”
五香豆笑嘻嘻在旁边撬边,“就是嘛!阿姐,姐夫是这世界上最会照顾人的了,阿拉自家心里都有数呃!”
小菊豆听得不对,朝她看了看,“对对对,你们的姐夫还能把你们照顾到被头洞里去,侬想不想试试?”
五香豆面薄,羞臊起来,红着脸逃下楼去,“阿姐,侬不作兴这样开玩笑呃!”
王二毛气得一瞪眼,“侬也真是的!注意点好伐?她还是个小朋友……”
小菊豆奇怪了,“她哪能就是小朋友了?十六岁哎!就比侬小三岁!侬哪能?只喜欢寻阿姐啊?”
王二毛气得无话可说,只好关掉。
……
“对了,我再跟侬讲桩正经事体。”
侬还有正经事体?
王二毛不响,听着。
“今朝听电力公司的小樊过来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