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
“灵”怪异又疑惑地盯着他。
接着,在祂自己都难以置信的目光下,阿布拉克萨斯竟然徒手抓住了祂,就像抓住一只颤翼的蝴蝶。
星繁溢彩的碎光璀璨流光,千万缕的光丝颤动了一瞬,转瞬即逝。
“你长进了很多,我看出来了。”
“灵”声音平静,看样子并不担忧被抓住的自己,甚至周身的气体还很随意的缠上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腕。
“但这不会产生任何效用,你什么都改变不了。”
说完,也不看阿布拉克萨斯反应如何,空中很快凝聚出一面晶莹剔透的水晶屏幕。
“你还不知道吧,战争已经席卷了霍格沃茨,他站在了邓布利多的面前,这位百年以来最为伟大的白巫师,睿智的先知,最为重要的关键,故事的救世主之一,其结果必然可以预见。”
随着祂的话,水晶屏开始浮现画面。
断壁残垣,鸥啄鹭食,死伤惨重的霍格沃茨血流成河。
一黑一白两个巫师,抬手间便是强悍无比的攻击,周遭寒风呼啸,凤凰社与食死徒,正义与邪恶,统统在这一刻赫然具现。
许是黑色巫师太过年轻,久久攻势之下,防备竟渐渐弱势。而白色巫师越发勇猛,一攻一击尽显凛然。
“看吧,这就是不遵循故事的后果,更早一步的败落。”
祂风轻云淡,语气裹挟着山川河流的宁静安详。
画面中,里德尔孑然而立,手中魔杖幽然闪烁,覆面的银色面具在几次交战间被击碎,他没有抬头,兜帽落下的阴影掩住了半张脸。
脚下是泥泞践踏的血地,空中飘洒漫漫飞雪,
“即使你触碰了我,也没有任何意义。”
祂继续说,幻化而成的气团沿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胳膊缓缓攀爬。
一缕轻白的烟从阿布拉克萨斯的手臂上冒出,伴随着微弱的刺啦声。
“很疼吧?你触碰了我,就相当于你突破了世界的壁垒,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一张普通的纸,无论上面被赋予了怎样的画面,在不施加任何魔法的前提下,它上面的画面永远不可能感知到纸张之外的立体世界。
你于我,就像纸张画面于世界,所以,当你试图触碰我时,你会疼,而且是一股无法言说的,被时间与空间绞杀的疼。”
阿布拉克萨斯抿着嘴,闭上眼睛久久没有说话。
而此时,水晶屏内的里德尔突然抬头,明明是那样英俊的一张脸,却极近魔鬼的恐怖,阴白如雪,如灵似鬼。
缠在阿布拉克萨斯手臂上的“灵”不知怎地莫名顿了一下,而后才顺着往上慢慢游走。
“如果你能制止他,也许我可以仁慈地保留下一缕他的灵魂,就像你和灵的赌约,如何?”
阿布拉克萨斯依旧恍若未闻,用力握住祂,而后慢慢地,一点点地,像撕扯星河编织的缠线,将祂彻底分离开来。
“你听不见我的话吗?你以为灵为什么可以和你立赌约,当然是我在放任,否则你们这个赌约根本不可能成立!”
祂的语气有了些许迫切,那种浸着山河星光的宁静终于产生出细微的裂缝。
阿布拉克萨斯终于睁眼,淡金色的发丝浮光流影,仿若仙境之灵,眼眸中却是诡谲怪诞的笑意。
耐心耗尽,他终于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赌约,从来不是自救的手段。
谁会将自己的性命交与一个完全无法取胜的赌?
从始至终,它只是一个桥梁,一个连接他,里德尔以及世界之源的桥梁。
现在,桥梁已经发挥了它的效果。
灰眸中几乎要溢出来的疯狂在这一瞬间全部倾涌。
指尖缓缓用力,星河缠绕,万古光辉,万万岁月凝结交织而成的规则,在这一刻,被阿布拉克萨斯轻而易举地扯断。
“掌控我们,你也配?”
“你做了什么?等等!我的身体!!”
规则在这一刻终于不再借用灵的表皮伪装,周身所有的流光尽数消散,只剩下一团黑白交织的“气”。
“哈,我又小看你了!你做了什么?让我想想?”
规则在最开始的慌乱过后很快平静下来,但那种星河灿烂的祥和已经完全破碎,“你是一个巫师,你能利用的只有魔法,所以你用了魔法?什么魔法可以触碰我?哦,是时空,唯有时空才可破壁垒!”
“你的时空魔法不只是逆转时间,我说的对不对?”
阿布拉克萨斯捏住手里不断飞舞的“气”,“是。”
他怎么可能会单单只为所谓的爱情去花费千万岁月?
爱,那又值几个金加隆?